第二日,云清辞又是睡到日上三竿,他洗漱完毕,坐在桌前,忽然浑身一僵。
清淡的膳食里,一个白瓷碗碟上放着一个看上去分外熟悉的酥饼。
与他前世吃过的几无二致。
云清辞指着那酥饼,问:“何人送来的?”
“御膳房里。”银喜回禀:“听说是陛下一大早亲自去安排的。”
云清辞感觉自己被耍了一道。
狗皇帝,是在羞辱他吗?昨晚逼问了他半天,半个有用信息都未吐露,如今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厢,江山殿,柳自如望着冠服端严的天子。
对方正在将所有宫妃的牌子一字排开,选妃一般细细斟酌着什么。
他想起君后昨日失控问的那句话,心中百般疑问不知如何开口。
李瀛的手指洗的很干净,除了袖口处的面粉,很难让人想象他方才亲自去了一趟御膳房,甚至亲手做了一道酥点。
“有什么话,就说。”
李瀛开口,随手将一个宫妃的牌子丢入了火盆。
柳自如神色犹豫,没有直接问您是不是真的来自八年后,他斟酌道:“陛下,既然有意隐瞒,又何必,亲自送上门去?”
“因为,”李瀛顿了顿,轻声说:“他爱吃。”
虽未明说,可短短几句话,却蕴含着相当大的信息量。
柳自如一时匪夷所思,毛骨悚然。
作者有话要说: 辞崽:我扒你捂着,我不扒你送上来,你是不是耍我?!
李皇:……只是因为你爱吃。
怎么做都是错·jpg
第28章
李瀛仔细端详着这些牌子,像是在审视一个又一个的利益筹码。
江山殿内一片寂静。
柳自如在一瞬间想到了很多。
天子没有拒绝回答他的问题,也没有用眼神恐吓他不该问的不要问,那就代表,他对自己绝对信任。
这让他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柳自如忍不住,又问:“您是,如何学会的这个手艺?”
“他总是要吃。”又一个牌子被丢入了火盆,李瀛慢慢地道:“本想日后,一切尘埃落定,做给他的。”
“八年后的君后……”柳自如说起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匪夷所思:“难道……”
“朕害死了他。”李瀛喉结微动,道:“朕,害死了他。”
柳自如忽然明白,为什么那日李瀛醒来会如此癫狂,为什么君后开始变得冷漠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