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如丝如茧的回忆,在经年累月里汇成了怦然心动。
第一次逛这种买生计用品的地方,两个人都羞臊着不好意思挑选结账,磨蹭了好半天才挑选了一两样,出了店门。
而季诚这头恨不得他俩再慢些。
汐月楼每年的正月十五都开兰香品茗会,不是什么品茶的大会,就是还没梳头的姑娘,站在台子上凭姑娘们的色艺,来叫卖这些女孩破春的价格。
几年前映月也是在这一天里,名动豫州成为了汐月楼里的头牌。这一天花魁只需要露个脸,妈妈们自然不能让他抢了后来者的风头。
也是因为有了这劳什子的品茗会,她才能和丫鬟在这年节里出来逛一会。她远远的就望见,站在桥上的季诚,颇有一丝器宇轩昂的意味。
最近来楼里的童生们谈论起季诚来,她也多少听了些。说是季诚近来和京城的王爷都有交情,就连新上任的知府大人都对他照顾有加。
古来女子哪一个不想要有个依靠,这季诚近来水涨船高,她也动了撩拨的心思,想着就算以后不能大富大贵,凭她汐月楼头牌的名头做个童生正妻,总好过做那些净作弄人的老员外强多了。
“季公子,近来怎么不到我兰汀轩小坐了呢,”兰汀轩老鸨单独给她譬出来接客的一栋小楼,也是她的居所。
映月不亏为西北第一大城的花魁,瓜子一样的脸蛋艳而不俗,一股淡然的幽香若有似无的勾着人的鼻子,她款款道:“近来新到了一批茶叶,奴特地为季公子留了罐,不知公子何时得闲过来叙上一叙。”
你谁啊你,这贱嗖嗖的语调弄的季诚直冷,他上下瞅了瞅,这不是那红灯区的宣传大使吗?以前原主去青楼多半都是为了这个女人去的,可人从来没分过他半个眼神,原主也不是个痴情到底的,别的姑娘他也没少抱。
这从前看了季诚连个脚底板都不赏的人,今儿怎出奇冒泡的跑来主动勾搭他,季诚默默的退后半步道:“姑娘,在下与你并不相识,莫不是认错人了。”
许大山在一旁也皱了眉头,他刚回来的时候听过季诚的不少传言,可看见人之后觉得传言不可信。但今日竟让他瞧见真的,他心下不喜,便冷冰冰的盯着季诚。
季诚退了一步,那姑娘就往前一步,他下意识的往林悠去的铺子一瞟,不看还好,只看一眼就冷汗直流。林悠和许涟已经穿过人群,离他们也就不到十米的距离。
“姑娘,请你自重,”季诚退无可退,后腰已经抵到了栏杆上。映月故作绊倒状,前胸故意朝着季诚的方向倒去,季诚在心里大骂:“卧槽!赶紧让你那茶壶盖理我远点。”
映月自诩清高,刚刚也不知怎的,就对这从前看着不起眼的人,来了兴致。季诚不拒绝还好,可他竟装作不认识,她非要撕下他这道貌的脸皮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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