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磬知道她总会离去,但没想到她会走得那么快。
他出去给她买了她喜欢的桂花糕。
明明他脚程已经很快。
但她还是消失了。
蹇磬回屋找不到婧絮,便知道该是他兑现承诺的时刻了。
他落寞地把桂花糕放到小院的石条上,枯坐良久,他抽出匕首,刀锋泠然。
他想起他们之间不心照不宣的约定。
“如果没有我,你会不会很难过?”
“难过得要死吗?”
她看他的那种眼神。
是要他为她死的眼神。
作为嘉奖,她不抗拒他,甚至给予他最后的陪伴和温柔。
蹇磬闭上眼,他这一生孑然,无父无母天生天养,除了和大哥二哥有过短暂的羁绊,死了也不过落叶飘黄,不会激起谁心中过多的涟漪。
这条妖命从对她极致的渴望中诞生,如今与她短暂地相处过也算夙愿得偿圆了这因果二字。
匕首插进腹中,随着他微微侧首的轻缓动作,匕首在他腹中艰难前行。
血喷涌而出,一如他心中喷薄而出的执妄。
女女,这条命既是因你而生。
如今还给你。
我也得个清净。
轻缈白云之上,婧絮依偎在母君的怀里,湖天女君摸着她的脑袋,“絮儿做得很好,母君原以为你会记恨他又生事端……看来你已豁达了悟,你父君若知晓当是极为安慰。”
婧絮闭上眼,“母君,絮儿想回家。”
“好,母君带你回家。”
斗拱飞檐落满绯色的花。
婧絮怔怔看着自己的居所。
此处的花常开不败,视野穿过小轩窗瞥见自己的梳妆台,和自己离去的时候一模一样。
湖天女君爱怜地注视自己的女儿,“絮儿歇会儿吧,你父君去了蓬莱,不日便回。”
“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