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絮吃饱了,蹇磬把匕首插进鞘里,抓起剩下的羊腿啃起来。
他吃东西狼吞虎咽,又细嚼慢咽。
撕下一大块肉进嘴后,他会很有耐心地慢慢咀嚼,肉在腮帮子上凸起圆鼓鼓一块,他慢斯条理吃很久才会把这块嘴里的肉吃完,然后又咬一大口。
很矛盾。
他喜欢把肉吃进嘴里再慢慢享用。婧絮如此总结道。
晚上婧絮依然睡在他怀里,蹇磬也不知为何不在这最后的时间里碰她,只是圈着她的习惯改成压着她。
半个身子笼罩在她身上,有点沉却莫名让人好睡。
每次睁眼都会发现他正在看她。
她平静的时候会忍着恶心去吻他。
她喜欢看他沉溺,他飞蛾扑火的姿态很可怜,很好看。
这样清冷热烈的蹇磬让她愉悦。
她抚过他脸上细密坚硬的皮肤,像柔情百种的女郎轻抚自己的爱人。
蹇磬有时候会绝望地闭上眼,她触碰他纤长的眼睫迫使他睁眼。
故意将温软地身子贴近他,一声又一声地唤他的名:“蹇磬……蹇磬……”
甜蜜的抑扬顿挫。
在他心中掀起独属于她的惊涛骇浪。
晨曦微凉。
婧絮睁眼,蹇磬已经不在床上,他很少会主动离开她身边。
想起她在这张床上和他故作亲昵,纵然因为她别有用心也止不住此刻膈应得想吐。
她起身推开门,院里两道身形消失的残影。
蹇磬回头,她正光着脚衣衫不整地看他。
她的衣衫不整是和他睡觉时弄的,此刻她的眼里只有他。
他的喉结不着痕迹地蠕动了下,爱与欲交替翻涌。
她似乎猜到是他大哥二哥找来了,轻嗤一声,却什么都没说,转身而去。
蹇磬跟着走进去,“早饭我做好了,吃吗?”
婧絮坐回床上,脸上冷漠沉静。
来了这里蹇磬就再没强迫过她,但她对他的诱惑时时刻刻,或者说她的存在就是诱惑本身。
蹇磬半跪下来给她拍脚底的泥。
“我不想吃你做的东西。”她忽然冷冷道。
蹇磬一愣,昨晚他烤的羊她不是吃得挺好。
“你现在的身体,不吃会饿的。”他动之以理。
“蹇磬。”她忽然喊他。
蹇磬欣然抬眸,“嗯?”
“你真恶心。”她半垂的眼里尽是鄙夷。
蹇磬敛眸,替她把另一只脚心的尘土拍干净起身,“我去端饭。”
婧絮趿拉着鞋走到大堂,眼神冷冷地注视着蹇磬忙碌,她在他面前是破罐子破摔,衣服也不去规整,依然凌乱不堪。
蹇磬走过来给她整理裙摆。
婧絮凉声讽刺:“有什么好理的,这里就我们两人,我的身子你不是都看光了。”
蹇磬不说话,给她把衣服整理好了强行抱起人坐到桌子前,简洁道:“吃饭。”
婧絮忽然有种优越,一种凌驾于他的优越感,与那种膈应恶心的感觉胶着在一起,让她傲慢又暴躁。
她抬袖把他精心做的糕点扫下桌。
蹇磬愣一下,罕见地蹙了眉。
他自小过得苦,对粮食十分爱惜,倒不是她这个行为拂了他的面子,是这些粮食被浪费激起了他的不满。
还有一块米糕没被扫下去,婧絮捻起它随手一扔,落地沾了灰,像故意作恶的猫。
他冷冷抬眸。
婧絮感到一点寒意,但她有的是办法。
她抬起袖子,上面沾着糕点的油渍,她皱起眉,“衣服脏了。”
蹇磬不为所动。
婧絮嘟起嘴,“蹇磬……”她看起来有些委屈,声调拔高:“我衣服脏了!”
蹇磬的心很乱,但他见不得她委屈。
他起身抱她,“新买的还有,换了我待会去洗。”
婧絮心里大笑,真好笑啊!如此想着她也不伪装了,哈哈笑出了声。
蹇磬垂眸看她。
婧絮心情很好,在他看来时甚至对他不吝笑颜。
蹇磬唇角也跟着染上笑的弧度。
但他笑了她就不笑了。
蹇磬没管她那么多,抱着人回屋给她找衣服换上。
他亲自给她换衣服,虽然不碰她,但他的目光像舌,舔过她的每一寸皮肤。
婧絮冷着脸给了他一巴掌。
蹇磬脸上立刻红了一片,但他不理会,继续给她穿衣服,“抬手。”
婧絮不配合。
蹇磬抓住她的胳膊往袖子里穿,婧絮扭身抗拒,“你放开!”
“你不是说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