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医生的五官,长长的走廊上摆着的绿植都一点点地消失。
周晚棠醒来时,护士给了她一瓶葡萄糖,周晚棠木木的就着她手喝。
很难喝,喝了几口就鼾的人想吐。
喝完头晕的感觉好多了,但那种无力、绝望的感觉依旧在。
房梁四周扯满白花,屋内放满了花圃,灵堂前,一口红木棺材还未封棺。
周晚棠穿着白衣,站在棺材前,看着棺材内,周辞白的不像样的脸。
他的五官依旧周正,隽逸,却再也没有了少年人的血性。
曾经十几岁的山巅,眼角含风,肆意张扬,吼着要带她去远方的少年,如今却躺在冰冷的棺材里。
周晚棠动了动唇,想开口和他说说话,却像丧失了语言能力,最后什么也没说。
瑟瑟的秋雨淅淅沥沥落下,微凉的风掠过空旷天野。
最遥远的视线尽头,几颗枯藤老树寂静地矗立,伸向烟雨朦胧的天际。
周晚棠沿着石板路,眼前的墓碑一座挨着一座,最后在旁边松柏丛的最深处,放了一束白色的菊花。
周晚棠抿着唇,伸手去触摸墓碑。
上面刻着一行红色隶书汉字兄长周辞之墓。
墓碑上,镶嵌着一张陶瓷照片,蓝白相间的高中校服被他穿的雅致,墓碑旁边还有几根未烧完的香。
周辞没有留下任何遗书。
他死时,究竟是什么心情,周晚棠并不清楚。
她忽然发现,她对哥哥的了解,只停留在表面。
“究竟生快乐,还是死快乐?”
淡白色茉莉花落在周晚棠头顶上,她安静的坐在石凳上,埋着头,手里拿着和周辞的合照,好像在思索。
鲜红的血迹顺着手腕滑落,几只雀鸟从她头顶跃过,头顶仍是晴朗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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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很虐,基调是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