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学会了一些,阿兄亲自教的,夸她悟性好,可她只觉得兴致缺缺。
回奂阳的时候,相思还去跑过几次马,姑母说,她的马术是族中子弟里最好的,她天生不惧马,性子又稳,操纵马匹有一种纯然的娴熟,像是天生就会似的。
其实大约是阿兄教的好,他为人冷淡,性子也谈不上来,唯一一点耐心大概都给她了。
相思扯了扯唇角,然后脚踩马镫,翻身利落上马,徐衍在旁边伺候,做好了扶娘娘上马的准备,没想到娘娘倒是身轻如燕,不由赞道:“娘娘好身法。”
相思勒了下马绳试这匹好的性子,没成想它今日却格外配合,显出一种乖顺来。
“脾性不错,哪里不好了?”
徐衍想了想,只好回答:“许是它不喜欢陛下。”
相思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带路。”
李文翾站在台上,柯慕安同几位将军站立两侧,禁卫多骑兵,草场上正在进行一场混乱的模拟战。
各个披甲执锐,伴着战鼓声,如同身处厮杀战场,震撼无比。
突然,一抹银色从远处疾奔而来,柯慕安不知娘娘要来,只当哪个不长眼的,厉声呵道:“拦下来。”
一个小侍卫忙拾阶而上,拱手道:“回将军,是皇后娘娘来了。”
柯慕安侧头陛下。
李文翾笑道:“宫里头闷,孤叫皇后出来解解闷,这马也许久未跑过了,孤从前总降不住,在她那里倒是听话乖顺。”
柯慕安抱拳:“驭马也讲究一个缘分。”
李文翾信步下了台,站在旁边等她过来,相思把马悬停在他一丈之外,李文翾走过去,抬手接她下马,笑道:“孤把你拘在后宫,当真是委屈你了。”
身后众人齐齐拜道:“见过皇后娘娘!”
相思抬手:“免礼!”
然后才向阿兄,小声道:“陛下叫我来何事?”
李文翾轻咳了声,道:“无事,城郊景色宜人,邀梓潼同赏一二。”
相思深呼吸,亏她还以为他当真有什么正经事。
她跟着阿兄巡视完毕,腿已然僵直了,拽着阿兄的手臂,恨不得就地躺下来。
李文翾感受到手臂上的重量,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将她身子撑在自己身上,歪着头说:“瞧你身子虚的,以后多跟着孤出来走走。”
相思低声反驳:“陛下有正事,臣妾跟着像什么话?”
“你是一国之母,天下的事自然也是你的事,今日里好好瞧,回了宫写份疏奏给孤。”
相思睁大眼:“陛下又耍弄我。”
李文翾笑了笑:“左一句陛下又一句陛下,瞧你如今正经的,叫一句好夫君,孤考虑饶了你。”
相思狠狠掐他手心,咬着牙道:“阿兄你正经些!”
“在你眼里孤有正经的时候吗?”
巡毕,李文翾挥退众人,带着相思离开。
上了马车,相思一下子扑倒在榻上,狠狠吐出一口气,嘀咕道:“早知道我就不该听阿兄的话。”
李文翾将她捞起来团在怀里,伸手揉她的小腿:“才几步路,若是来日有了身孕,身子笨的时候,怕是一天要哭三遍。”
相思一愣,转头把脸埋在他怀里,难为情:“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来这个。”
李文翾伸手覆上她的肚子:“孤那日里做了梦,许是胎梦。”
相思一言难尽他:“哪有男子做胎梦的。”
“那谁知道,孤的梦向来不同凡响,你不是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