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为什么我们从来没有在妈妈的忌日来过啊?」
「我也不知道,之前阿爸也没有带我们来。」
「你都不觉得奇怪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不相信阿爸吗?」
「也不是这样说啦……」
妈妈这两个字在我们家一直很没存在感,不只哥哥们和阿爸很少提起,连照片都没有几张。
「妈妈是个怎么样的人?」我问。
「很漂亮,很聪明,身材很好。」
「怎么讲得跟阿爸一样?」
「因为真的是那样啊!」二哥用大手抓住我的头:「怎样?嫌我们和阿爸对你不够好?所以想妈妈?」
「才没有。」我拨开他的手,瞪他一眼。
「阿爸可是卯足了劲照顾我们。」小肠哥喃喃地说:「连妈妈的分一起。」
「我知道。」
也因为这样,他才会提早离开我们,不是吗?
我还记得,阿爸每天都要忙到我做完家事,写完功课,准备就寝的时候,才会回家。
可是第二天一大早四点,他又得风尘僕僕地出门。
虽然累得要命,苦得要命,但最后的最后,阿爸在病床上还是那样温柔地笑着。
「二哥,你觉得阿爸看到现在的我,会说什么?」
「你记得我考高中失常,只考上私立学校的时候,阿爸说什么吗?」
我摇摇头:「我只记得大肠哥气疯了。」
「他要张大肠别生气,他再多打一份工就好。」
依稀想起阿爸慈祥地搂住大哥肩膀的表情,我笑了。
「你刚上小学的时候啊!连注音符号都学到哭。我一直都觉得只要你能每天乖乖去上学,读到大学毕业,找个好老公,这样就够啦!」
这样,就够了吗?
心里顿时被挖得空空洞洞的。
我突然,好想念植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