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封琴给他的两个透明保鲜盒,看里面食材,他翻了翻,一盒是雕花和削皮剩下的食材,一盒是碎肉,他拿出一些肉问封琴,「有白饭吗?」
「有啊,但是冷冻需解冻。」
「好啊,给我一些。」
封琴笑了笑,调侃他。「别跟我们说,蓝带大厨要做家常炒饭,这好像是之前你最鄙夷的。」
「哈……我七岁就会炒饭,确实很鄙夷,总比每天吃笔管麵好。」他自我调侃,很希望两人可以一直这么自在的互动。
封琴俐落的帮他备好食材,不到一会孙珔勖就炒好一盘色香味俱全法式炒饭,为何是法式?他一起锅,剷入盘中马上拨了几样配菜做盘饰,不用费吹灰之力一盘菜就高级很多。
「手艺还是这么棒。」封琴看着他精湛的厨艺,相当佩服。
「没有更好吗?」
封琴轻笑一声,他那傲娇的脾气实在改不了,那么爱被称讚,封琴就顺他意拍他马屁。「登峰造极了,你还要多好?」
「我看我常你这里白吃白喝,是不是该付费了。」他吃到一半说。
封琴想了一下说:「人情总是要还的,你之前送我那么多食材,我们谁也不欠谁,你说是不是呢?」
孙珔勖心一怔,难为情笑起来。「原来你早知道了。」这么多年他还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原来早穿帮了。
他洩气的大口吃着杂烩煮的炒饭。
虽然只是简单的料理,但是有喜欢的人在身边,无论什么都变得美味可口,这个说法之前在美食节目看过,觉得这不过是想给平凡料理锦上添花的夸饰说法,而现在,他终于体会这种不可言喻的感觉微妙的流淌。
生意有穀南毕业生的头衔加持还过得去,一餐顶多接三组客人,少了接待那些琐碎杂务,两个人还算忙得过来。
这一天晚餐后,客人都走了,雪莉要离开前准备锁上门,却看见已经关灯的门口倒了一个人,她端详好像是男性,紧张的开门喊里面的封琴:「学姊、学姊、快来……外面倒了一个人,要报警吗?」
封琴闻言走过去打开门口灯,快步出去。
「还是叫救护车?学姊他身上好像都是血?」雪莉显得相当害怕,怕人已经死了,蹲下看,却不敢摸。
封琴伸手探他鼻息还有呼吸,喊道:「先生、先生……醒醒,你还好吗?」
「学姊要不要叫救护车?」雪莉一脸惶恐。
灯光下封琴看他侧脸似曾相识,紧张的将他脸扶过来,赫然惊喊:「沫冉……沫冉……」她摇晃他,没要醒的跡象。
「学姊你认识他?」
「认识……」封琴心慌意乱,理不出他为何会这样的来到她店门口。他蓝色上衣被血染湿,封琴刚摸他手也染上血色,慌张说:「雪莉赶快帮我,帮我把他扶进去。」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他怎会倒在这里?他的伤哪来?封琴慌乱,脑里一连串疑问。
她们半扶半拖把他弄进去里面,他感觉有人动他发出呻吟,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却没有醒来,封琴眼泪急得停不下来。
「快!雪莉,把他扶到储藏室的床上去。」
「学姊我们不叫救护车吗?」雪莉看郭沫冉伤势好像不轻问。
「先弄上床再看看。」不知郭沫冉为何受伤,封琴不敢叫救护车,担心不是意外,他们已经五年多未曾联系,她根本不知他这几年去了哪里?做了何事?
两人合力抬到后面房间,雪莉担心这里不是市区,平常来往人不多,并且她走后只剩下封琴一人问:「要我留下来帮忙吗?」
「时间太晚,你先回去,我自己可以处里。」她看一眼床上的人,像以前一样,对郭沫冉做的事充满疑惑。
雪莉将门口血渍清理乾净不安的下班,交代封琴有什么事联络她。雪莉走后,封琴盛一盆水帮郭沫冉清理伤口。伤口将近二十公分,幸好没伤中要害,只是流了很多血。
稍晚,她听见封辰的车开进旁边住家车库,从餐厅后方绕过去家里找封辰过来检查郭沫冉的伤势。
她记忆仍停留在高中时那张带一抹温柔的俊秀五官,凝望时散发空灵气质,此时却被浓厚的沧桑覆没。
这样的重逢她希望不是他,她不愿两人再度相遇,见到的他竟是如此落寞消沉。她寧愿他还是那个总说着不了边际,想做伟大事的那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