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壁想死的心都有了,最后也不挣扎了,朝着自己扇了一嘴,“让你嘴欠,就不该讲话!”
陈修远的目光中都能挤出寒意来。
……
等凭栏远眺结束,终于聚在一处吃月饼。
庆春楼的月饼不小,种类又多,卓妍将几个月饼都切了,分着吃,可以一种尝一口。
庆春楼的月饼很有名,尤其是才做好的。
“太傅喜欢什么口味的月饼?”涟卿问他。
卓妍在,她唤的是太傅。
太傅温和道,“五仁。”
陈修远言罢,又用筷子夹了一小片。
西秦的月饼大致与燕韩相同,但细节还是不同。
譬如,燕韩没有五仁月饼。
“哦。”涟卿好似恍然大悟,“那太傅知道五仁月饼的由来吗?”
陈修远看她,“不知道。”
当尝口味,应当是杏仁,桃仁,芝麻仁,瓜子仁之类,能有什么由来?
陈修远一面吃着,一面听她在身侧说起,“朕曾经读过一本闲书,提起过五仁月饼的由来,说是东宫被追杀,一路逃窜,连吃食都没了。身边仅剩的五个侍卫,将自己的指甲,头发等五种……”
“可以了。”陈修远打断。
她不用说了,陈修远皱眉,整个人都有些不好。
正好在口中的那一口,吐出来也不好,咽下去也不好。
他很少遇到这种时候。
转眸看向涟卿的时候,涟卿弯眸笑开。
今日,勉强算扯平了。
*
九月初十是祭天大典。
从京中鲁山,路上要二十余日,所以八月二十,天子仪仗就要从京中启程,出发前往鲁山。
祭天大典四年一度,百官正好同行。
原本八月二十日启程,魏相却在八月十九这日病倒。
魏相是帝师,也是朝中肱骨。
临行前,涟卿去相府看望老师。
病榻上,魏相轻声,“微臣抱恙,府中乃多晦气。陛下不应来此处,不合礼数。”
涟卿应道,“魏相是朕的老师,老师病了,学生来看是情理之中。”
魏相笑道,“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劳烦陛下亲至。”
涟卿看他,“太医告诉朕了,操劳过甚,老师当将养一段时日。”
魏相一语中的,“在太医院口中,谁都应当将养。”
涟卿莞尔。
魏相继续道,“老臣休息这一日就好,明日还要启程去鲁山祭天,此事出不得差错,老臣随陛下一道。”
涟卿想了想,还是坚持,“老师,您替朕留在京中照看,朝中这些事,虽然在途中也能处理,但定远侯谋逆,先帝薨逝,登基大典,还有几天大典都在一处,朝中积压了不少事情,还需有人照看。老师,朕让太傅陪同,还有旁的官员在,老师不用担心。先好好养好身子,日后的路还长,老师还要继续辅佐朕。不然,这朝中一摊子的事,朕还真不知晓要怎么处置。”
涟卿说话时,魏相一直认真听着,等她说完,魏相又看向她。
“老师,怎么了?”涟卿问起。
魏相笑道,“没事,就是觉得,陛下自登基之后,沉稳了许多。”
涟卿认真,“老师教的。”
*
翌日,天子率文武百官,于京中出发,前往鲁山祭天。
魏相身体抱恙,未能同行,留在京中。
前往鲁山的路上,涟卿也没空闲的时候。
奏折还是一叠叠地往马车中来。
马车中的时间,涟卿几乎就没停下过。
‘没想好’都闲得不知该做什么好了,但涟卿实在没有时间陪它,就连挠挠头,挠挠下巴,抱它怀中这样的时间都没有。
因为会分心,分心就会延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