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抱起她,她也伸手揽上他后颈,眨了眨眼,意外道,“你替我更衣?”
言外之意,让青鸾和云雀来就好。
“嗯,你不介意就行。”他唇畔微微牵了牵。
她没明白何意。
等到后殿中,才见自衣领遮挡处起,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痕迹。
涟卿想起昨晚的不知疲惫,她咬过他,但换来的是他也“咬”她,一处两处……她不数了,也根本见不得人。
“那我唤青鸾来?”
她攥紧他衣襟,“不,不用了,你更……”
但他真正开始替她更衣,她又不知他是不是特意的。
他是在老老实实替她更衣,没做旁的。
但就在铜镜前,她就是不想看,也余光尽收眼底。
从墨绿色的牡丹花卉肚兜开始,一层层,一件件,都应在铜镜里,她脸色红到耳根子处,整个人的额头都有些发烫。
“好了。”他轻声。
她如释重负。
出宫的马车上,涟卿都在想一件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将穿衣与宽衣都撩拨到了极致……
但就是,绝口不提昨晚的事。
到庆春楼时,但不多是戌时。
卓妍已经到了,在顶楼露台处。
庆春楼顶楼的露台可以俯瞰大半个京中,在这里饮酒,赏月,吃月饼,抬头是皓月当空,低头,映入眼帘的是东西两市的火树银花,炫彩艳丽。
“白日都什么?快同我说说。”卓妍好奇,“让我听听新帝登基第一日。”
卓妍说完,涟卿端起酒杯的指尖微顿,哪壶不开提哪壶。
身侧,陈修远隐隐莞尔,他只是没说话,并不是没听见。
涟卿挽尊,一本正经道,“看书啊,看书之类的。”
“哇,陛下,你真在看书啊,未免太勤勉了,登基第一次呀。”卓妍托腮惊诧。
涟卿余光瞥向陈修远。
陈修远没戳穿。
卓妍感叹,“那陛下怎么不多睡会儿?”
涟卿手一抖,粉饰太平般笑了笑,“……倒也不用。”
陈修远强忍着笑意。
涟卿尽收眼底。
卓妍继续叹道,“这一月的时间,陛下日日都在熟悉朝政,一日都没停歇过。之前就一直说缺觉,真该趁中秋这一日,好好歇一歇,睡上一整日才是。”
涟卿见陈修远都快绷不住,奈何道,“还成吧。”
果真,撒一个谎,要十个谎来圆。
涟卿轻叹。
……
举杯,赏月,忽如其来的放松,的确好似洗去了这月余的疲惫。
两人一面说着话,一面凭栏远眺,说不出的惬意。
陈修远看着涟卿同卓妍一处,没上前,远远守在露台一侧。
陈壁也在。
陈壁知晓有人昨晚是宿在宫中的。
虽然主上行事一直特立独行,但也没见过天子登基大典之后,有人这么厚脸皮赖着不走的……
思绪间,陈壁忽然觉得身侧的目光带着寒意,果真,缓缓转头,见陈修远愣愣看他。
陈壁谄媚笑笑,总觉得被对方看穿了一般。
对方没有移开目光。
陈壁心中恼火,只得环臂出声,如实道,“主上,我觉得吧,您和沈将军快差不多了。”
陈修远看他:“……”
陈壁心中忽得咯噔一声,好端端的,怎么拿主上同沈将军做类比。
陈壁纠正,“不,差很多。”
陈修远继续看他:“……”
陈壁垂死挣扎,“其实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