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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花桥(4)(2 / 2)

?我......?她正准备开口。

?算了,你直说吧,找我想问什么??徐千寧见她为难的模样,也不做偽装,摔下眼镜,将手架在后的椅背上,大喇喇的翘起了二郎腿,沉下一张脸,一字一句的问道:?又或者,想调查些什么??

江承泽没怎么见过徐千寧这副模样,有些担忧的将视线投注在林沫脸上,悄声提醒:?这和医生紧张后的状态很像。?

林沫见对方没有想跟她兜圈子的意图,也就直说了:?我记得您是江家的家庭医师。?

?那又如何??徐千寧摊开手掌,略微排斥的盯着林沫,如影随形的视线让林沫有些不自在,?你和江家有什么关係吗??

?......没有,但我很好奇,您为什么对江家长子──江承泽的事半句不提呢??林沫坐直了身子,仔细的观察着对方的神情。

徐千寧咧开嘴,笑道:?既然没关係,我就没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吧??

?不,就算我是江家的人,您也不见得会对我百依百顺吧。?林沫端起柳橙汁,慢条斯理抿了一口,?您性子分明刚烈如狮子,为什么平时要偽装成一头温驯的小羊呢??

徐千寧刚要开口反驳,却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咬牙切齿的开腔:?......是江崇德派你来的吗??

林沫顿了下,只觉得这名字熟悉,却忘了在哪听过,江承泽见状连忙附在她耳边提醒道:?是我爸。?

?喔──?林沫难得见她有了点发怒的跡象,意味深长的瞥了徐千寧一眼,?您问这个做什......!?

?回答我!?她陡然缩紧瞳孔,一掌拍向桌面,发出剧烈的闷响,被激怒的模样着实让林沫有些震惊,兴许,这个男人能成为她情绪上的突破口。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是来问江承泽的事的。?林沫微笑。

?你若是没有回答的打算,我就不客气了。?徐千寧猛地站了起来,走到门边,将锁大力旋开,?请你识相点,趁我发火前出去。?

林沫从容不迫的再度端起柳橙汁,指尖擦过顺着杯壁流淌而下的水珠,没有起身的打算,运筹帷幄的自信模样着实让江承泽在她身后捏了把冷汗。

徐千寧仰起下巴,深深吸了一口气,重覆道:?出去。?

?医生,告诉我吧,您究竟在害怕什么。?林沫抬起头来,对上那双剧烈颤动的眼瞳,?又对江承泽做了什么??

她篤定的语气似乎让徐千寧愈发不自在,手指紧握成拳,再次张开时,掌心有一圈发红的指甲印,忍耐到了极限是会崩溃的,可徐千寧遏止住了她的怒气,虽然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但她秉持着某种信念,导致她至今都没有对林沫產生过激的想法。

?你到底是谁??她红着眼眶,好不容易藏匿起的痛苦在她的喉头里滚动,最终仍旧没有发洩出来,而是踩着沉重的步伐走回酒柜,从玻璃柜里捞出一瓶葡萄酒,重新坐下,神情愈发变幻莫测,?若是从前,你已经被我的"保鑣"架出去了,可惜,今后他们不会再跟着我了。?

?你可真幸运。?她苦笑,眼里黯淡无光。

?也就普通吧,说幸运倒也称不太上,顺带一提,我和江承泽是大学朋友。?林沫得心应手的撒着谎,不知不觉柳橙汁竟是见了底,只剩孤零零的冰块,在原处逐渐消融,?和江崇德没什么太大的关係,也对你的过去也不怎么了解。?

徐千寧揉了揉眉心,分明也是二十出头的少女,却背负了超出年纪的压力。

?那么,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关于......?

关于一隻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羊,是如何咬伤残暴的猎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