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时心中隐隐有了猜想,看着兰阳县主,没有接话。
兰阳县主道:“你父亲所受的冤屈,有望平反了。我与西勇侯世子商议过了,只要你们回来,有些事情就可以开始收网了。”
她见苏槿时缓缓垂下眸,全然没有意料之中的欣喜和激动,心里也渐渐冷静下来,“你听到这个消息,不高兴?”
苏槿时弯了弯唇,摇头,“晚了四年多了。”
兰阳县主默了默,“不如你先去问问你的父亲?若能平反,苏轩能再度为官,你们一家的日子也算是熬到头了。”
苏槿时摇着头叹了两声,“这就是我父亲的意思。”
见兰阳县主还欲劝说,她岔开话题,“当初西勇侯府迫不及待地与我们划清关系,如今又为何要施以援手?”
苏槿时轻笑了一下。
有些东西,过了那个时机,便不再需要了。
比如,她与窦原之间尚算不得深厚的感情。
苏家与西勇侯府之间的相互扶持,甚至是君臣之间的信任。
兰阳县主缓缓吐出一口气,“文柏的死,有问题。”
文柏,是窦荣的字。
苏槿时的眸子闪了闪,了然地“哦”了一声,“看来西勇侯府与我们有了共同的敌人。”
她敬重窦荣,会因为窦荣的死而唏嘘,同时,也会因为西勇侯府的难过而觉得痛快。
她早就不是秦婉苏轩甚至是兰阳县主所以为的最纯真善良的模样了。
兰阳县主自是听出了她话里的嘲弄之意,“我起初也是不屑与他们合作的,但……”
她的话没说完,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人还未至,便先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娘!”
苏槿时眉头动了动,知道是兰阳县主唯一的女儿祝萱过来了。
眼前浅紫色的衣裙飘过,还未长开的姑娘扑入兰阳县主的怀里,“娘,西门娇娇太欺负人了!我不想理她了,我们不要和西门家结亲好不好?”
祝萱紧接着便把在城门处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又把这些日子讨好西门家所受的委屈说了出来。中间半点能让人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兰阳县主的眉眼黯了黯,“西门家自是清高的,他们也是护短的。为娘的护不了你一辈子,你若是能嫁进西门家,为娘也就放心了。”
苏槿时思忖:西门家的姑娘还真是如出一辙的清高,当初那个不就丢了苏槿言送出的匕首?
她从兰阳县主面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心疼和愧疚,心念一动,道:“西门家子弟重多,便是护短,也护不过来。萱姑娘便是嫁入了西门家,也不见得有人能处处护着,关键还是要看她嫁的那个人会不会护她,公婆是否好相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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