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会兰阳县主的神色,越看越确定自己的猜想没错,“现在便给萱姑娘脸色,日后真要嫁了过去,颖姨想要护她也鞭长莫及了。”
兰阳县主脸色变了几变。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见原本伏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女儿扭头斥责苏槿时,“什么人这么不知礼数?我与我娘讨论我们家的事情,你插什么嘴?我娘难道还能害了我不成?等等……你刚才管我娘叫什么?”
她定了定神,神色由错愕转怒,“你当你是谁?竟然这么称呼我娘?!”
苏槿时和兰阳县主均被祝萱的这一下弄得一愣一愣的,最后均忍不住笑了起来。
苏槿时道:“四年半不见,萱娘的性子,还是这么直率。”
兰阳县主无奈摇头,“她父亲去世得早,我也是个少了父亲的,不想让她受我当年那般的辛苦,处处纵着她宠着她,倒是被我宠坏了。你莫要多心,她只是太想你们了,见不得别人与你们姐弟几个一样称呼我。”
苏槿时深知祝萱的脾性,自不会与之计较,见她还呆着,继续劝兰阳县主,“如今我们来了,日后我们家便也是萱娘的倚仗,颖姨不必担心她无人照看。西门家家大业大,顾及不全,我却是能顾得过来的,更要紧的是,我也护短得紧。”
兰阳县主沉默着与苏槿时对视片刻。
她不赞同地隐晦提醒苏槿时自己这么做的用意,苏槿时亦回之以不赞同的神色。
苏槿时明白,兰阳县主这般安排,让祝萱以后能有个好的去处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为了帮他们拉到西门家这支清流。
苏轩当年的事情不是小事,平反之路艰辛无比。若是能拉到西门家的站到他们这一边,便多了几分把握。
苏槿时不知那是些什么样的势力,只从兰阳县主和窦原的举动中看出,那是一个不可轻视的存在。
兰阳县主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就开始为他们的平反谋划了。可她并不希望兰阳县主为了他们把祝萱的未来赔上去。
这个代价太大了。
兰阳县主率先败下阵来,“好了,那件事情,以后再说,你先去丝云绣坊看看,安顿好,再随我进宫一趟。美人问我好几次了,你什么时候进京。她让我转告你,再不进京,那稔子酒就不等你了。”
苏槿时不禁莞尔。她也很想念陈紫娴了呢。
直到她离开,祝萱才反应过来,拉着兰阳县主的手不敢置信地问,“娘,那是……那是……”
她激动地好一会儿都没能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兰阳县主拍了拍她的手,“是,是伊伊回来了。”
祝萱欢喜起来,磨着牙道:“都回来了还不当着我的面承认,不行,我这就找她算账去!”
来去风火的样子,让兰阳县主又好笑又好气又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