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的儿子伸了伸脖子,头顶感觉到凉意,便又缩回了父亲怀里。
奇怪,原本还在那个方向的人,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不过,他太害怕。只要有人认了,就不会再缠着他问了吧?他想回家呜呜呜……
苏槿时终于放过江大父子,没有理会林父林母。凉凉地瞥向一个个带着孩子想要分一杯羹的人,“还有谁?想会赔偿的?”
都到了这个份儿上,明显是林梅梅一家故意想要占邻居家的好处而把他们拉扯上,得罪了得罪不得的人,哪里还敢要什么赔偿?纷纷表示只是场小孩子之间小打小闹的误会。
林父林母气得骂他们不讲信用,却更坐实了事情由自家而起,顿时被群起而攻之。
参与进来的人都贪钱,但更怕死怕受罪。
苏槿时如个无干的人一般,冷眼看着林父林母与他们撕扯,看着村长因为院子里的年货被毁而痛心疾首,招呼人劝架。
刀背与刀鞘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敲击声让村长院子里彻底安静下来。
“既然你们不要我们赔偿,那便说明你们的道理错了。那,就该你们赔偿我们了。这么多人对我弟弟们动了手,抢了他们的东西,你们说说,该怎么赔?”
“???”
他们当然不想赔,可是这么凶悍的女疯子在,他们不敢说不赔。
还是江大,铁了心要从这件事里脱身,率先问:“我不知道你们损失了多少,我这两个月的工钱都在这里了,你看够不够。”
他每两个月回家一趟,这已经是他眼下能给出的所有了。
苏槿时诧异地看他一眼,眼里的凉意少了点。
她还不至于墨了人家的血汗钱,“不需要这个。”
江大以为自己听错了,愕然盯着她。
听得她道:“知道错了,便来道歉。”
见江大要开口,苏槿时又道:“不是让你道歉,也不是向我道歉。谁做的事,让谁自己来道歉,是对谁做的事,便对谁道歉。至于弄丢的猎物……”
她凉凉地发出了一声轻笑,“都找回来就是了。你们不必想着糊弄,我弟弟性子实在,每一次打了些什么回来,打了多少只回来,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你们一只不多一只不少地还回来,这是你们的本分。”
她大喇喇地坐到村长院子里尚完好的桌上,懒得理会桌上凉意,“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你们在看戏的人里寻信得过的去给你们报信也好,总之,东西什么时候到齐了,你们就什么时候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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