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的唇便随着他的移动轨迹,滑到男人热气奔腾的喉结、颔角。
如同两条快要相交的线,各自有自己的瘾,埋伏在对方的血肉里,却永远不会有相交。
她眼睛半睁半阖地微喘呼吸,睁时恰恰映入一顶垂挂下来的白灯,莹润含蓄地散着柔光。
那日的灯火如他们通过天文镜仰望的星星和月亮那般寂静而璀璨。
陈素沉迷迷糊,莫名联想到两个人就像是吸血鬼在互相噙食对方血肉。
因这过命的“吻颈之交”。
只是,他比她更显温柔,满身的烟云气,如鸢紫的花,滚烫的印,吸附在她的青筋皮肤里。
让人发痒,潮湿。
她对此反应,如同女孩经历初潮,总有忐忑期待的担忧,一双笔直纤柔的腿藏在驼色羊绒长裙下紧张地并着,如赧然闭锁的宝物,须得有缘人执一把钥匙打开。
关于这一天,陈素的许多记忆似乎都是模糊的,前一刻是刻骨,后一秒因沉沦而模糊。
只有容意如金石般清润的颂读,徐徐如温溺呢喃,一直在为她构造沦陷:
——有社会学家认为,人类的情感探索始于好奇。情愫的产生是从独对一人的求知欲开始,随后沉迷、变质。而情感的衰落始于祛魅,对于这个人身上神圣性、魅惑力的消解。
——可我知道,此生自己的灵魂将永远为陈素迷信,不得他人的启蒙而祛魅……
她不该让他诵读那些曾经,教自己越来越好奇,自己到底是怎么错过这样一个迷信而愚昧的灵魂。
桌上清茶的倾倒打断了越来越过火的纠缠。铺开的餐布饱满吸足了茶水,留下一滩尚有余温的渍。
容意微皱着眉去提吊壶,又忙碌移开几碟浸了水的肉酥点心,抽纸巾擦拭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