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小茶楼,陈素脸上绯色的红晕还未散尽,唇如点朱,嫩生生,色若春晓的好看。
城市的生活其实也体现在茶楼,只不过现在时间尚早,六点钟,忙碌尚未苏醒。上来时大厅也只有零星几桌入座,都是上了年纪又有条件的老人在贪图时光,享受闲情逸致。
这地方是陈素选的,主打岭南地区传过来的早茶文化。
登楼时发生了些小意外。为此店主还特意免费给他们另辟了一座小雅间,另送上一壶春天刚采的顶级银芽茉莉和几盘开胃小点心。
陈素正郁闷,可容意因了来程时心情很不错,仿佛天塌也无事,悠悠闲闲只管坐下给她斟茶。她连忙接过,关心则乱:“小心点,还是我来吧。”
容意却笑,给她剥了几颗白瓜子放到餐盏中。
砂壶盖碗,热水一冲,玲珑小杯,隔着假山假水卧金池的露天幽景,木雕窗半掩,与对面回形檐廊相望。
假若再下点小雨,是颇有古时江南风情的韵味。
陈素夹碗中的桂花蒸糕,吃得小心翼翼,咬下去嘴角仍沾了些零星细碎的白丝蓉,点缀着粉嫩似樱色果冻的菱唇,成了另一道诱人的佳肴。
他食髓知味,像品过什么上瘾的鸦片,总要蠢蠢欲动。
容意的手落在窗棂,轻轻一阖,把窗户关上。
“素素,你是不是很想知道那封信我到底写了什么?”
陈素停下筷子,舌尖下意识地舔落唇角的甜蓉,矜持地卷走。有那么一瞬,容意竟觉得可惜。
她抬眼望过来,目光盈盈地看着,清澈坦荡的眸子仿佛有万千的话语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