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或许会把情侣对戒随意戴着玩,但容意不会。
庄敏敏有这个信心,对他足够了解。
“我真想见见这位女士。”
容意说,“她不是这圈子的人。”
“那她知道你的处境吗?”
“她不必知道。”
庄敏敏微顿,启唇续声:“你不像是不懂得衡量利弊的人。”
“我付出多少,是我心甘情愿。她自然也不用为此负担。”
庄敏敏说:“那你要不要听听我权衡后的利弊?”
“四年前我刚到马萨诸塞州,遇上枪击案,当时街上混乱极了。我扭伤了脚,还跟一起去跨年的同学在街头走散,手机丢了又没钱包。只能顺着慌乱的人流走,躲到一边等人来接。”
“有人送我去医院,路上还把自己的外套给我披在身上。”
庄敏敏笑了笑,水晶镜片后的狐狸眼便添了一丝纯粹的甜意,声音润雅如流水,“你先别皱眉,听我把话说完。”
“当时你的车在马路边停下来,落下一半窗,问我是不是庄清叙的表妹。”
“我纵然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才施了援手。”
纵是这样。头顶烟花的霞光斑斓盛放,异国他乡的人间却困于兵荒马乱。
外面迥然各异的景象,组装成一幕割裂而热闹的荒诞话剧。
她隔岸旁观,坐在温暖的车子里,静静听他放着某位国外歌手用烟嗓沙哑哼唱的轻快民谣。
那个场景,让庄敏敏无端想起深夜公寓里安静燃烧着的壁炉。
心跳像一根木柴,丢一根,就有噼啪的火星跳跃出来。
社交圈里,她听说过容意的一些事,在国外很多年,可那一刻,犹如漂泊的船只泊了岸的,是她。
明明一路上的风月很寻常,可就是为了衣上这一抹温暖,清淡安稳的佛柑香动了心。
“容意,不管现实或是他们眼中的认知,如今而言,你我对彼此都是最合适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