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一看到他那张有七八分像顾青蓉的脸,就更加厌恶他。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费尽心机,让秦家人十八年里,都没有见过江随风一面。
江随风叛逆倒没有关系,去杀人放火更好,但怕就怕他出去抛头露面,让秦家人认出来。
毕竟他长得是真的太像顾青蓉了。
本来他去酒吧打工她就已经强烈反对,更不要说现在他还攀上了路家。
万一路西野真的鬼迷心窍帮他争夺秦家的家产呢?
那里面可有他寻儿的一份儿。
退一万步讲,就算路西野不帮他争产,但路家和秦家一向都有往来,万一将来某些场合遇到了呢?
秦家会不会起疑?
她心里像爬满了蚂蚁,又像浇上了热油,火烧火燎得难受。
“你放心,”孙唯铭和她分析:“照我看,路家的小子就是玩玩,才几岁的人?就算再能干,那感情上也是个雏儿,一下被他那副皮囊给晃了眼而已,你想想,他那性格脾气,路西野什么身份?能忍多久?将来终归还是要和门当户对的结婚。”
“就因为是个雏儿才可怕,”江莹从女人的角度分析:“第一个总是最难忘的。”
孙唯铭闻言虽有不悦,但细想之下,也觉得有些道理。
“你说的也有道理,”他说:“但路西野为他动秦家不太可能,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至于其他的,”他接着说:“路西野在这一圈小孩里算是洁身自好的,把柄不好捏,只能再找些更出挑的小孩儿来,看看他有没有喜欢的。”
他停了停,又说:“或者,看他身边的人,有没有谁能上去咬他一口,或者咬江随风一口,让他们不得不分开,但这事不好办,得慢慢来,急了反而坏事。”
*
江随风再次见到申落,是在两天之后。
他坐在舞台上,而申落坐在酒吧一角里。
灯光打下来,或冷或暖,晕染在那张脸上,更显精致。
就连见惯了各色美人的申落,也不由地暗暗感叹,这的确是个好苗子。
少年人打鼓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潇洒有力,偶尔扬起的那只手白的反光,鼓槌滴溜溜在指间转动,说不出来的灵动。
他一边看,一边想着晚些时候要怎么跟这小孩儿谈才能获取最大利益。
这小孩提的条件,无疑是狮子大开口。
放在平时,他就算想签,也大可先晾着,到了一定火候,自然就好谈了。
但现在的问题是,他们的危机已经火烧眉毛,容不得再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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