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和他姑父的车型一样,不仅如此,就连车前面的挂件都一样,只是车牌不同。
他抬眼看了看美容院的招牌,上面是两个很大的雕花字体:“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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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辆车的确是孙唯铭的,此刻他正坐在芳来内部的办公室里。
房间里狼藉一片,瓷器碎片与沾了尘的鲜花洒了一地,江莹发髻散乱,犹自不能泄愤。
“我怎么?”她骂:“养了这么一个贱货!”
“至于吗?”孙唯铭安抚她:“就算路家的小子在那里留宿,也代表不了什么。”
“之前他在路家留宿,你这样说我还能信,”江莹眉目阴沉地说,她有一张十分美丽的脸,但说话时眉眼间晕开的阴毒气息却大大折损了她的美丽:“但路家那个公子哥儿是什么环境里长出来的?他能去那样的地下室里跟他过夜,这代表什么你能不懂?”
孙唯铭胸有成竹地一笑,女人吧,平时还行,真遇到事儿就有点扛不住了。
“多大点事儿?”他说:“这事你听我的准没错。”
“我没法像你那么轻松,”江莹说:“这事儿关系到我寻儿的未来,一点都马虎不得。”
“我能不替寻儿着想吗?”孙唯铭说:“不过,只有男人才最了解男人,你信我,这种事儿真没几个当真的,就算那位想攀龙附凤,路家还不肯呢,更别说他们这个年龄,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热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笑了一下,压低声音:“别说什么地下室里,你去酒吧街看看,那露天巷道里都有。”
江莹沉吟片刻,还是道:“不行,这事儿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她说完又陷入沉思:“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听话的?”
几乎是没有预兆地,以前事事都顺着她心意的江随风忽然变了。
但又不像是故意违逆她,更像是青少年叛逆期的我行我素。
她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听孙唯铭问:“你在他面前有没有露出过什么破绽?”
江莹想了想,十分肯定地摇了摇头:“要真露了破绽,他也不该是这样的反应。”
孙唯铭想想也是。
“真不知道路家那小孩看上他什么?”江莹忽然冷笑了一下:“全身是刺,也不嫌扎的慌。”
江随风的成长,全在她的掌握与掌控之中。
从他懂事起,她就告诉他,是秦士别以夫妻感情不和,正闹离婚为由,半强迫半诱骗地占有了她。
之后却翻脸不认人。
而发现她怀孕之后,秦家又要来抢她的孩子。
所以她才逼不得已地带着他东躲西藏。
江随风对此深信不疑,并对她充满了保护欲。
从小到大,他都像一只小刺猬一样,只把柔软的肚皮翻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