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平彦神情蔫蔫,“没,我就是想说,表弟你太忙了,这几日夜里,就让我帮你巡夜打更吧。”
他顿了顿,忍下满心的心痛,撇过头,口是心非道。
“当然,那月奉的银子还是得你拿着,我,我这就是一家人帮个忙罢了。”
顾昭感动了。
果然是自己的表哥,亲的!
活儿他干,银子她拿。
这是怎的一番兄弟情义啊。
她搁下手中要晾晒的衣物,看向卫平彦,真情实意道。
“那就多谢表哥了。”
……
卫平彦看了一眼重新做活的顾昭,垂头回屋。
说好的亲戚间要客气的你推我往呢?
这顾小昭怎么就这般厚脸皮的应下了?
......
有了卫平彦帮忙夜里当值,顾昭去桑阿婆店里去得更勤快了,晨时吃了饭,提了一水囊的水便出门,到了日暮时分,天色擦黑时候才归家,午饭都是在桑阿婆家里吃的。
小盘小棋瞧着屋里越堆越多的纸扎人,那是熟悉的送亲队伍。
媒人扎纸,喜轿,吹唢呐,划旱船......威风大马高驴,还有那精美的三进宅子。
小盘小棋:......
那股熟悉的瘆意又来了,夜里,两人又开始拎夜壶到屋里。
......
这一日,黄昏时刻。
桑阿婆今儿在市集里买了一只白毛番鸭,白毛红掌,头处顶一块瘤肉又肥又红,比鹅小却又比鸭子大,瞧过去便是好吃模样。
顾昭多瞧了两眼白毛番鸭。
“今儿就留在我这吃饭。”桑阿婆拄着拐杖起身,开口留客。
顾昭也不推辞,笑眯眯道,“多谢阿婆,那我就不客气了。”
桑阿婆的年纪虽然大了,手中的动作却还灵活。
只见她烧了一锅的热水,很快便将白毛番鸭杀了褪毛,大刀剁成一块块的,院子里凉水一冲,这才端着鸭肉去了灶间。
大火起灶,热油里搁一块拍扁的姜块,番鸭块放入煸炒,搁上酱料,待炒出了鸭子的黄油和香气,这才倒入一勺的水,开始小火闷煮。
顾昭嗅了嗅,“好香啊。”
“好香好香!”小盘小棋也凑了过来,两人欢喜不已,一人拉一边顾昭的手,开心道。
“顾小郎,你今儿有口福了,阿婆做番鸭汤可好吃了,一会再配上炊得粒粒分明的白米饭,那才叫做好滋味哩!”
顾昭笑眯眯:“是吗?那我得多吃两碗饭了。”
晚膳,顾昭帮忙盛了饭。
桑阿婆坐了下来,招呼道。
“好了,都坐下来吃吧。”
顾昭舀了汤汁喝了一口,又鲜又香。
桑阿婆往里头搁了几朵的冬菇,浓郁的肉味中添一分山珍菌菇的香气,既解了肉的肥腻,又添了几分鲜味。
“好喝!”
“这肉也好吃,皮质肥厚弹牙,里头的肉不柴不腻,当真香醇味美!”
顾昭赞不绝口。
……
“好吃那便多吃一些。”
听到顾昭的话,桑阿婆一向严肃的眉眼好似都柔和了下来。
她看着三个吃汤吃饭的小孩,久违的平静漫上心头,拂去了曾经的愤懑。
桑阿婆又替小盘小棋添了些饭,板着脸道。
“阿婆说了多少回了,要先吃点饭垫垫,接着再喝汤,这样肚子才不会难受。”
“是,阿婆!”小盘小棋乖乖的应下。
顾昭咬着一粒冬菇,桑阿婆瞧了一眼,开口道。
“这是去年的菇朵了,今年的菇不行,市集上卖的菇不好,很多人吃了闹肚子。”
顾昭诧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