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岚不禁忧愁,她皇兄不解风情,也不知如何才能讨得阿婳欢心。
霍澹蹙眉,不悦地横看她一眼,“这些年朕真是白疼你了。”
霍岚咧嘴笑笑,推着他出去,“阿婳,臣妹照顾就行,皇兄不要整日往姑娘家屋子里跑,传出去不好。”
被妹妹推到屋子门口,霍澹想起一件事,嘱托道:“今日朕同你说的话莫要和阿婳提起。”顿了顿,他继续道:“若是她问起是谁送她回来的,无需隐瞒。”
霍岚单手靠在门上,笑得意味深长,心想阿婳才不会问这个。
她还是了解皇兄的,他这样说,便是想让阿婳主动去寻他。
直说便成,何必如此拐弯抹角,一点也不爽快。
许是猜到被看穿心思,霍澹轻轻弹了弹霍岚额头,“记住没?”
“记住啦记住啦。”霍岚不耐烦,边说边将人往外推,“皇兄快回怡和殿歇息。”
霍澹又瞧了一眼床上睡姿不雅的某人,这才放心离开。
回到怡和殿,霍澹换下满是酒气的外衫时才在镜子中发现脖子侧面的红唇印。
下意识抬手摸摸那淡淡的红唇印子,霍澹指腹滚烫,顿时便回想起了在望星阁发生的一切。
阿婳的手指,一点,一点抚过他的眉眼,他的鼻子,他的唇瓣。
那红唇,还蹭在他脖子上。
酒后吐真言,大抵就是今晚的情景。
她今日跟他说了好多话,大抵在内心深处也是喜欢他的。
霍澹抿抿唇,不禁一声浅笑。
他沉浸在喜悦中,忽地脑中响过赵婳嘻嘻哈哈中的一句话。
她说,她会离开。
出宫,回益州?
回去嫁给那个赵刺史和刺史夫人看中的公子哥?
霍澹眸色渐暗,深不见底,垂在身侧的手不禁攥紧拳头。
皇宫岂是她想来就来想走便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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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赵婳醒来头昏脑胀,她掌心揉揉太阳穴,睡眼惺忪瞧了眼周围。
是霁华宫她住的屋子。
赵婳半支起的身子又骤地躺回床上,抱着枕头翻身继续睡觉。
一闭眼睛,昨晚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在她脑中浮现。
她酒喝多了,被霍澹带出酒楼;她吵着要去看景,霍澹带她去了一个很高很高的地方;她似乎、好像、大概、约莫捧着霍澹的脸又捏又揉!
她调戏了霍澹!
扔掉枕头,赵婳“蹭”地从床上弹起来。
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瞪得圆圆,她昨夜以为是在梦里,还、还咬了一口他脖子!
赵婳一声唏嘘,懊悔地捂了捂额头,无奈又忧愁地叹息一声。
之前还信誓旦旦说两人之间只谈如何产出皇城之中的奸佞小人,这还没过多久,她就醉酒调戏他一番。
这哪是只谈事业的模样,分明就是动了别的心思。
打脸啊!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
她拍拍脑门,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单知道霍澹模样俊俏,竟想不自己经不住诱/惑,竟做出这样的事。
想她维持数月的清冷孤傲形象,竟一夜间在霍澹眼中荡然无存。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
“美色误人,美色误人!”
霍岚一推门便瞧见穿着中衣的赵婳蓬头垢面叉腰在屋中走来走去,嘴里反复念叨着几句重复的话。
霍岚料想她是记起昨晚的事了。
见到霍岚,赵婳仿佛见到了救星,忙大步走过去,握住她手,迫切求证问道:“殿下,你告诉我,昨晚我们是一起回来,对否?”
霍岚嘴唇张了张,又缓缓合上,在赵婳殷切期盼的眼神下,说道:“昨晚,昨晚本宫喝醉了,记不清了诶。不如你去找皇兄问问?”
赵婳眼神暗淡几分,她大抵是占了霍澹的便宜。
只要她不主动提,霍澹就不会主动翻出昨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