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他小心翼翼地出声,终于不安起来,“你,你不会是真的觉得,两年前那件事是……是冤枉了裴沐吧……可师姐明明说……”
姜月章摇摇头,收起太微剑,一跃而下,直朝门外走去。
“我不知道。”他平淡地说。
张师弟快步跟上,在他身边探头探脑。
“肯定没有冤枉,大师兄你可别被他骗了。”他嘀咕说,“你看,裴沐当初说是跳崖以死明志,可他现在不是好端端的?一点儿损伤都没有,说明他就是早有预谋,就是想借跳崖来逃脱惩处。大师兄你当初不也是很生气吗……”
“张师弟。”
姜月章忽然站住,一眼瞥来。
他眸色极冷,幽邃深沉,对视久了总是令人心中惊寒。虽然他修炼羲和剑法,剑意中的堂皇正大不是作伪,可相比温暖灼热的太阳,冰冷的白日反而更让人胆怯。
张师弟就胆怯了。
“……那我不说了。”他低头说,“那,大师兄,你现在去哪儿?不会是去找裴沐吧?我们还要去修士同盟那儿拿信物呢……”
姜月章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迈步。
“我知道。”他说,“现在就去。”
不知道是否错觉,但他的声音仿佛更加冷淡,隐约还多了一丝低落。
……
不过要说低落,谁也不比现在的裴沐低落。
不仅低落,她还头疼。
姜月章这个人,从小到大都是那么难缠,烦死了!
她心中一边嘀咕,一边毫不迟疑地在丽昆镇里来回绕了个遍。虽然觉得不太可能,可万一要是姜月章发神经,非要尾随她,那还是很危险的。
费力绕了一圈,等终于能确认她是清清爽爽一个人,裴沐才往镇子靠外围的一个方向走去。
丽昆镇这个穷地方,敷着泥土的砖瓦房不算最差的。最差的,得是裴沐前头那种泥和草搭起来的小屋。
一个约莫十岁的小姑娘坐在院子里,拿着一把小斧头劈柴。她身边已经有一小堆柴禾,但大多是些小枝条。
见裴沐来,小姑娘顿时蹦起来,充满期待地看着她。
这样的神情,看得裴沐有些坐立不安。
“沐哥哥,你回来了!”小姑娘招手说,“阿爹的病好些了,刚刚还在院子里晒太阳,才回去睡了。”
“刘叔叔是得多歇着。”裴沐扬起一个笑,走进院子,接过小姑娘手里的斧头,“小茹,怎么自己在这儿忙?不是说了等我回来做吗?这点柴禾,我几剑就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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