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
她成了垂死的老妪,被抽掉所有的生机。
“我要留在这。”
“什么?!沉照溪......你说什么?!”萧瑾蘅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仿佛听到了什么妄言,她也不算傻,自然知道沉照溪想要留在这无非就是为了寻得破解当下僵局之法;“你个贱...不,沉照溪,你为什么就不懂得惜命?!”
她问过沉照溪很多次这个问题,即使知道自己会得到相同的答案。
“不懂。”沉照溪咧嘴笑了,满是鲜血的红唇如火;“陛下现今宠信奸佞,昏聩无道,迫害忠良;作为子民,我不能违背心中的道义,苟且偷生。”
道义?
道义这种事情对萧瑾蘅来说向来可笑,无非是这群文人面对强权时为了留得个体面的名声而提出来的说辞,借口。
用尸体堆积起来的虚无飘渺的东西。
“好啊,沉照溪,留在这你想做什么?你自己找死别带上本宫。”
背上的伤口隐隐又有撕裂之势,萧瑾蘅捻着佛珠忍痛起身,稍稍整理过后,又恢复成那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我要跟着你,找机会,上殿...死、谏。”
“呵...疯子。”尽管知道沉照溪会做出什么举动,但萧瑾蘅还是有些被惊到了;“你爹爹都没有这个机会,你觉得,你会有?怕是没入金銮殿就被禁军射杀,只怕那时......罢了,本宫不管你。”
只怕那时她怎么也保不住沉照溪了。
“为了你所谓的道义总要做点牺牲,不是吗?”萧瑾蘅居高临下地看着沉照溪,伸手沾了些血送入自己口中;血很腥,实在是让她反感;“比如,当本宫的玩物。”
沉照溪沉默良久,过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开口道:“诺。”
“呵.....哈哈哈哈哈......”萧瑾蘅仰天大笑,背过身去悄然拭去眼角的泪水;“随清荷去沐浴,然后来见本宫,不许穿亵衣亵裤。”
“...诺。”
看着沉照溪默默离去的单薄背影,萧瑾蘅跪坐在地上,握着佛珠的手贴在心口,无助地低声抽泣着。
“阿娘...阿娘.....我.....我能撼动他吗?.....阿娘.....阿娘....我怕.....我怕......”
萧瑾蘅蜷缩着恸哭,密阁的暗道内两个人影藏在暗处,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一切。
“清荷姑娘,她之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这些事情还是让郡主主动告诉您为好;”清荷的神色淡淡,心中却钝痛着;“奴请您看看,是望您再深思一下,奴知道奴很自私,但郡主她...也有难言之隐。郡主她,真的很在乎您,她只是不懂......”
沉照溪一时无话可答,她现在需要时间来细细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