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起身走出后厨,临了回头笑了谢蓬莱一眼,“我不为名所困,其奈我何?”英姿飒爽地走出谢蓬莱的小院,赵宜芳却低头叹了口气,任六忙跟上,“殿下何事烦心?”
赵宜芳抬头看着乌云重聚的沙海城上空,“总得有一样儿东西得困住人。”说完她神色一敛,“邹士衍早上送来的供状接着,人都押到府里。”
“邹大人说证人在他那儿关押着。”任六说完就落了赵宜芳一个白眼,“去抢啊,你不会?你一个三州安抚使的人,身上还有军功,拿不下转运使手头几个人犯?他这关口不怕乱,你就更不怕。抢回来该做什么还要本王教不?”
任六抓了下脑袋,“晓得了。” 锦王脸上写着四个字:往死里打。
第54章
债多不愁的赵宜芳拿到了从柳秦桑那儿重审的供状,姑娘家的嘴硬身子却不经吓,说出和情郎相识的详细。离昧给缩在炕上抓着毛笔舔笔尖的锦王念,“是花巷里混了北夏人、被召进县衙那回后认识的回鹘人。”情爱绵绵、字字泣血她读来无感,十几页供纸仅这一句引起了她的注意,“此人和北夏有关联?”
“再有关联也不适合大兴狱讼查这事儿,北夏的先遣使者明天就到,要不这是往本王脸上糊耳光。”赵宜芳沾了点红色的墨,给纸上的人像点了唇。不偏不倚的点睛一笔让她自己也满意,抬起纸上看下看,她不住地点头,“这才是祖母的样貌。”
喝了口水后,她才正色问离昧,“其他证人呢?”
“都经不住推敲,那姓吴的自己亲兄投了北夏,在蛮关被人一刀卸了头,他倒还敢继续留在这儿。他嘴里,只有谢县令打了殿下二十五棍是实言。那邹士衍看似给殿下做了个人情,将证人一并送了过来,可心思却不在这案子上。”离昧抬眼偷看了锦王,却被赵宜芳瞧破,“有话直说,你藏得住吗?”
还是老话,赵宜芳对谢蓬莱青睐过盛,怕早落了沙海人口柄。离昧觉得锦王哪般都好,就一样:对谢蓬莱似着了魔。听府里的老人说,当年谢蓬莱被栽了桩“诋毁先圣”的罪名后被发配西北,因此锦王闹腾了半年。而后颍王赵宜项被任命为开封府尹,算是坐实了储君之位,锦王才借着兄长的人情翻遍囚犯名册也没结果,最后还是听闻远在西北边陲小镇的沙海女主簿,才打刑部转礼部查到了此人所有的考课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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