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王似乎没好声气,“不必了,外头……外头冷。”
赵宜芳走出巷子,就看到等在一旁的任五任六,她抬眼,“都来了?”
“殿下用完了?”任五问。
赵宜芳闷声翻上任六牵着的马,才道,“还饿着,走吧,先别回府,就四下逛逛。”虽然好奇她成日里怎么逛不够,任家两兄弟还是牵着马慢慢走在街上。但锦王似乎也没兴致看四周,只低头盯着路不言不语。
原以为自己心性顽强器量不小。但见着谢蓬莱清贫至斯,她心里还是满满地不痛快。也生气自己怎么粗心到这境地:只晓得偶尔送些吃食,文房四宝,连人家屋陋衣少都没早些留意。如果是离昧,定然会为心头人考虑得面面俱到。但赵宜芳自小被人伺候得事无巨细,轮到她为别人考量时,反而处处纰漏。
马儿又溜达回已经落了门的城门口,赵宜芳看着白日里谢蓬莱为自己挡风的地方,轻轻叹了声气。
回了府里对着面前的菜肴顾不得吃,锦王却拿出纸笔递给离昧,“一般人,冬日里需要什么,你……你给拟个单子。”
离昧一时不解,以为是为那新的转运使准备,“是日常所需?拟好后备上送到转运使的驿站?”
“送他做甚?出手就是十两银子他能缺这点儿?”听闻了这转运使的阔绰后锦王甚是不懈,“是……一般人的妻子给家里人……就,就是过冬要的衣裳什么的,都拟上备好。送到谢师那儿就得了。”
离昧看着锦王羞赧又气性上头的样子忍住笑,“明白了。”
“你明白个甚?”锦王捏起筷子白了离昧一眼,“本王都不明白。”
第42章
邹士衍在官驿歇了一夜,第二天学聪明了,等着锦王派人来回话再安排动静。这一等便到了中午。锦王那边并没有人过来。邹士衍本就书生气,加上自视颇高。就摆出副慎静而治的模样,在官驿里写字读书。
沙海里的大小官员听到了风声的纷纷来求见,都被邹士衍的人挡在了门外。但来人姓名官职却一一记下,好方便邹士衍核对。
该来的都来了,基本就没空着手的。只有那位沙海县令县蓬莱,派县衙的主簿来讨了食券,以此作为和官驿月结招待费用的凭证。
“我还不信,这小小沙海要反了天。”在房间里暴躁如雷的是邹士衍名义上的随从、实则是妻弟吕信,“姐夫,得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