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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咸鱼裕贵妃 第119节(2 / 2)

“都别进来!”耿宁舒打断他,“我没事,就是来看看你。”

四爷一手扶着她,一手接过琉璃宫灯照着地下,小心让她避开碎瓷往里走,扶她在暖榻坐好,他才问:“苏培盛自作主张去找你了?”

耿宁舒笑笑,“就不能是我想你了,过来看你?”

四爷取下烛火想点亮桌上摆的灯,被她给按住了,他就将宫灯摆在了旁边。他们就这样安静坐着,谁都没说话。

琉璃折射出梦幻的光打在两人身上,不知坐了多久,四爷才轻声开口,“宁舒,你爱会会吗?”

耿宁舒不假思索,“爱。”

他又问:“那要是你又有了第二个孩子,会更偏爱小的那个吗?”

“不会,”耿宁舒依旧肯定,“爱又不是手里的银子,给了这个多,另一个就少了。”

寝殿内寂静半晌,她才又听见一句,“可额娘为何要如此为难我。”

黑暗中耿宁舒看不太清四爷的神情,但能听出他声音里的迷茫和从未遇见过的脆弱。

耿宁舒沉沉又无声地叹了口气,即便是登顶为帝王,不幸的童年依旧如噩梦般缠绕着他的人生。从前德妃还尚留体面,如今那话说得可太难听了。

她伸手握住了四爷的手,“这世界上也不是所有母亲都爱孩子的,有人生子是为了得宠上位,也有的为了多谋夺几分家产,甚至把孩子推入火坑的也大有人在。”

“我曾经住的地方,有家邻居的老母亲病重,大儿子又是找大夫又是接屎端尿照顾,花钱花力却被老母亲大骂不孝,反而不见人影的小儿子偶尔来讨次钱,她心疼地什么都不让干,还将大儿子买的东西全补贴给小儿子了。”

耿宁舒冷哼一声,“不过是那位老母亲知道大儿子不会弃自己于不顾,有恃无恐地使劲欺负罢了。”

四爷何尝不知道德妃也是如此,她清楚自己为了声誉和孝道,必会承受这些不敢有半句怨言,话才一次次说得更加难听。

他沉默片刻,“那大儿子该如何做才对?”

“很简单呀,”耿宁舒笑道,“狠下心便可。只要大儿子让老母亲知道,自己有没有她都无所谓,既然她不满意自己的照顾,那就遵从母亲的命令不照顾就是了。”

“要是我的父母不爱我,那我也不爱他们就是了,我应该为了爱我的一切去活,而不是去追逐不爱我的那些。”

四爷又想到了她写的狐仙和书生的故事,潇洒斩断过往,才能开启新生。

他望向耿宁舒,她眼眸中映着琉璃宫灯的光,闪亮而温暖,不由得握紧了她的手。积压在心头三十年的顽疾,是该到根治的时候了。

苏培盛在外头等了许久,里面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着急地原地踏步都快在地砖上走出坑来了,要是连贵妃娘娘都没办法,那他就真的无计可施了。

天色一寸寸暗下来,所有人都焦急万分,终于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苏培盛听到了耿宁舒仙乐般的声音,“摆膳。”

那天之后,四爷只去见过德妃一回,“既额娘痴心至此不肯转圜,儿子也不应违了孝道,此后便不再派太医过来。额娘每回见儿子便怒气上涌,为了您的玉体,儿子便不过来了。”

说完也不等德妃反应,直接提步走了,气得她破口大骂,“怎么,你嫌我碍眼,想让我死了干净?”

可无论她怎么骂,四爷都没有回头,连脚步都没停一下。

德妃第二日还是没吃什么东西,可等到第三日入夜还不见四爷人影,就知道他来真的了,据那边眼线所说,德妃叫着“偏不让你如愿!”主动叫了膳。

四爷听了面上毫无波动,果然如耿宁舒所言,额娘是跟自己比谁更心狠呢。

有了这个认知,他心下猛然一轻,既如此,那便各自安好吧。

*

后妃的册封礼推迟到了年底,钦天监选了个天朗气清的晴日,耿宁舒顶着一身沉重的吉服完成了一系列繁琐的流程,正式成为了贵妃。

四爷亲自观了礼,还下令,“今后贵妃可和皇后同日接受公主王妃命妇行礼庆贺。”

皇后死死攥紧了袖子,脸上还要摆出得体的笑来。

这份恩宠让满朝都为之侧目,耿宁舒顿时成了后宫最风光的一个,就连皇后也难敌。

当晚四爷就来了翊坤宫,“高兴吗?”

她摸着冰冷但金光灿灿的贵妃金册和金宝,笑容灿烂,“高兴!”编制落实了,能不高兴么。

四爷看着她的笑脸,希望她能一直这样开心下去。

守孝期间门不得同房生育,两人这段时间门最多是亲亲抱抱,连留宿都没有的,倒也别有一番柏拉图恋爱的感觉。

三年的日子说长不长,但也算不得短,把四爷熬得眼睛都绿了,出了孝期当晚就立刻拉着她加班到了深夜。

在翊坤宫连着留宿一周,又一个新年来到了。

出了国丧终于能正经过个新年,四爷大办了一场,耿宁舒这回是坐在了最前头,往年远远看到的歌舞现在有了最佳景观位,从前结着油块的冷菜也全是热腾腾的。她朝外探头仔细地去看,怎么也瞧不见自己从前坐过的位置了。

除夕设了宴,元宵节四爷就让各回各家,不再办了,耿宁舒知道,他是吃够了往年坐在下头的苦,现在有了发号施令的权利,就决定自在些。

不过她觉得此举甚好,从前她只知道坐在下面累,现在才知道坐上边也不轻松,无数双眼睛都盯在身上,别扭的紧。

原本耿宁舒都打算好在翊坤宫里跟会会包汤圆的,傍晚时张连喜来了趟,送来一个包裹,她还以为是四爷给的元宵节礼物,打开看了竟是自己做格格时的衣裳。

她不解,“皇上这是何意?”

张连喜只是笑,“您先穿上,换个从前小两把头的发髻,再随奴才来便知晓了。”

耿宁舒满腹狐疑地照办了,猜想着难不成是要忆苦思甜,回忆一下在贝勒府的时光?

老四同学还挺会玩。

她换好行装进了软轿,明明翊坤宫到养心殿不远,轿子却走了很久,她掀开轿帘一角想看看怎么回事,被张连喜给按住了,“娘娘稍等,马上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