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阻拦父亲纳姨太太,母亲也是这样子。
她们的自尊不许她们哭,不许恳求,她们忍了一辈子。
担心冯清如郁积,却红时常熬汤药给冯清如祛火。陆诏年提点却红,是药三分毒,却红还埋怨陆诏年不关心大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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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拜天,施芥生来电,陆诏年不便邀请他来老宅,约在了城里的咖啡馆见面。
陆诏年带了一本数学习题,到了地方却是没心思请教。
施芥生瞧出她状态不佳,提议去看电影。
陆诏年应了好,途经剧院?????,看到章亦梦的巨幅海报,惊诧道:“她改演戏剧了?”
施芥生更诧异:“陆老爷捧章小姐,我在北碚都听说了,你不知?”
陆诏年闷闷不乐往前走,施芥生方才察觉说错了话,连连道歉。
“看电影!”陆诏年摆手让施芥生勿再讲了,蹙着眉走进戏院。
陆诏年把手放到售票窗口上,施芥生连忙来付钱买票。
“下次我请你。”陆诏年道。
“不必了。我有薪水,你还学生。”
影片已经开映了,二人找位置坐下,还遭到呵斥。
“gone with the wind?”陆诏年小声道。
“你看过?”施芥生道。
陆诏年摇摇头,“上学期听同学说起过。”
“哦,好像是去年秋天在美国上映的。”
“那就是费雯丽?”
“对,饰演斯嘉丽。”
“你看过吗?”
“我看过小说。”
“好看吗?”
二人窃窃私语引起旁边观众不满,瓜子花生壳飞来,施芥生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陆诏年捂住嘴巴,忍不住偷笑。
银幕光线明灭,陆诏年一双眼弯成月牙,施芥生连费雯丽都不愿看了。
当费雯丽穿着一袭绿裙子走在满是泥泞的路上,施芥生轻轻覆住了陆诏年放在座椅边的手。
她没有拒绝,可也没有反应。
施芥生抬眼一看,失笑,原来她睡着了。
散场时,施芥生叫醒陆诏年,陆诏年打着哈欠随人们离场。
“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电影?”
旁人侧目,陆诏年瞧见一位女士脸上还有泪痕,若无其事地挤到施芥生前面。
“你觉得好看吗,芥生?”
施芥生想了想道:“我就记得费雯丽很美。”
“美是美矣……”陆诏年不经意抬头,瞧见巴洛克式大楼塔尖悬着一轮月亮。
施芥生顺视线看过去:“冬季晚上看到如此皎洁的月亮,真是难得。”
“就要开春了。”
陆诏年垂眸叹息,“又过了这么些时日了啊。”
“什么?”
车灯照过来,汽笛鸣响。施芥生揽起陆诏年往马路边让,那车却猛然刹住了。
“陆幺妹!”杜恒抬手道。
陆诏年定睛一瞧,小跑到车前:“小哥哥。”
驾驶座上的男人挑眉,越过她,瞧见了后边的青年。
“喂,看不见我?”杜恒伸手在陆诏年眼前晃了晃。
陆诏年便笑着同车里的人一一问好,“你们上哪儿?”
“休假,当然去喝酒了,喝个痛快!”
陆诏年闻到酒气,想来他们在路上已经喝了些了。
“那是你男朋友?”杜恒比出食指。
“胡说什么呢!”
陆诏年也不恼,示意施芥生上前,向众人介绍道,“中央研究院的工学专家,施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