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午棘就没有感受过太多母亲的温暖,家暴也没有,只是被外祖一家彻底忽视,好像没这么一号人。
父亲倒是会偷着回来看他,不是送钱,只是骂他一事无成、大号废物。
自己都不行,真不知道他为啥觉得儿子就能行?
午棘从小就对父亲反感,或者说对于自己畸形的家庭关系感到反感,他自觉要好好学习,但绝不是为了什么午家扬眉吐气。
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直到年少时的午棘看到晃荡着双腿、慢吞吞吃冰棒还微眯着打了个盹的花抒岚。她眼睛是欲睡未醒的昧,嘴唇柔嫩如画报上才见过的玫瑰,婴儿肥的脸颊光洁细嫩,手指轻轻搭在半枯萎的喇叭花藤上。
那是一种全然不同的美,不止是源于她外表本身,更是从内往外透露出来的富足与惬意,是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状态,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美。
这是他第一次察觉到自己胸口喷薄而出的欲念。
他该得到这一切,不是为了什么狗屁的光耀门楣,他要为了他自己。
后来外祖父去世,自己的父亲原形毕露,从单纯的母亲手里夺走公司的掌控权又挥霍一空。
南荆继承了他的蠢,倒是母亲有着聪明颖悟的头脑,在对丈夫失望后自己重新打理起一笔小基金,还想要离开后重新生活。
午棘决不允许本应属于自己的财物流到别人的手里,就像祖父祖母的钱都得是他的,父亲兄长的钱也该是他的。
后来的一系列筹谋规划可以说无情到令人发指,但是午棘敢说,无论他做过多少恶心事,无论他赚过多少钱,无论他被多少人簇拥又被多少人倾诉情意,他对于花抒岚的爱意从未减少,甚至随着时间的变化而愈发浓厚。
他爱她,想拥有她,想用自己的方式改变她。
他费尽全力想融入她,想变成她,想成就她却又想要摧毁她。
若不是因为这片刻心软,他本来该有更为坦荡的人生,或许更鬼祟而崎岖血腥,但他知道自己可以走得很好。
如果他不曾见到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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