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头的声音响起后,兰烛就憋不住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兰烛觉得这被子有点闷,把她的声音闷的嗲嗲的。
那头的声音似是有些嘈杂,似是有着酒桌上的推搡,他像是掩了那头的声音,快步走到外头,柔声道“阿烛,过几天,我就回。”
“哦、”兰烛难掩失落,她思念成疾,他却还在酒场上酣畅,语气一下子就失落了不少,“还要过几天吗。”
嗯、那头的嘈杂声顿时消失了,他应该是走到了安静的地方,给她回着电话,这儿的项目,实在是推不开,等这儿结束了,过两天,休个假陪你好吗?”
“哦、”兰烛依旧兴致不高。
江昱成听出她的不悦了,声音放柔了一些,像是在哄,“怎么了?”
兰烛抠着自己的指甲,把电话放在柔暖的云被里,“我问过风水先生了,说乔迁宴,过两天就要办。”
“过两天”江昱成有些吃惊,“这么早嘛”“嗯、就这两天是好日子了。”“好,那我一定赶回来。”
“真的嘛”兰烛不由地蹬开被子,半个身子都坐了起来“乔迁宴你回回来吗”“嗯。那自然是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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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烛通知完所有人的乔迁时间后,安心数着日子过,可是真等到乔迁的那天,却因为他的起飞地天气太差飞机航班改了好几次,也没能赶回来。
“恭喜阿烛,乔迁新居”来往的宾客恭贺不断。
兰烛这屋子,是江昱成布置的。与完全中式的四合院不同,她的小底色多为米白,偶尔的青砖道铺设点缀,外头做的简约大方。
不过屋内的陈设却有些低调奢华了。简单的一张木桌一个木椅都是这行有名气的大师手工打造的。加上每一处都别致的花草装饰、古玩配饰以及可以匹敌个小博物馆的藏品,无一不彰显着屋子的主人的品味。
大伙过来恭贺乔迁,送了很多的东西过来,林林总总的花篮也有不下十个。
兰烛在门口迎来送往,亲朋好友很客气,红包收到她手软,只是等来等去,最终还是没有等到江昱成。
林伯在一旁宽慰,“阿烛姑娘,二爷的飞机延误是确定了,今个回不来了,您就别等他了,里头的人,等着您呢。”
“知道了。”兰烛最后往巷子里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回头往屋子里走。
乔迁宴上,她听着别人夸着她屋子的精美布置,有一句每一句地听着,打量着江昱成送过来的整个屋子里都快放不下的价值不菲的配饰,托着腮帮子想的是,她挡得住江昱成给她买房子,却挡不住江昱成替她置办这些费钱玩意。
东西是都收到了,可是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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觥筹交错,流光溢彩。
等到乔迁宴都散了后,兰烛也觉得自己累了,她打了个哈欠,看了看时间,今晚,就住在这儿了。
里头的起居室钥匙在林伯那儿,她白天忙着布置前厅接待客人了,内院没进去。
这会临近休息了,她才想起来这一茬,忙叫了林伯过来,拿了钥匙。
她当初看重这边套的原因也是因为外厅会客和内厅起居分开,一道门之隔,里头别有洞天。
她推开里院的门,却发现月亮拱门后面似是有些星星点点的亮光。
兰烛瞧那儿看去,原是江昱成让人设计的夜灯,镶嵌在墙根角落里。
她顺着那光往前走,却发现这夜灯,越走越亮。
灯光最后落尽于后头的小花园,那儿被原先的主人荒废着,她记得江昱成把那儿改成了一个小花园,兰烛想起来她还没有去过,晚上凉风习习,夜色挺美的,她循着那路灯光,往那儿走去。
只是刚踏过转角,兰烛就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到了。
院子里顿时亮如白昼。
原先什么都没有的荒废庭院,顿时开满了蓝白色相间的绣球花。
同一株的花束却绽放着不同的颜色,有的深入谧海,有的淡如被天染蓝的云彩,有的依旧纯白傲立,也有的,索性融了以上的各种色彩。
兰烛从未看过,仅仅是蓝和白两种颜色,就能染出如此丰富的图海。
她如同置身于层峦叠嶂的云海上,那花海最后蔓延到凉亭上,铺满了她往上而走的路上。
灯光打下来的一瞬间,她看到江昱成出现在花海里。
他穿的非常的正式,一身利落干净的白西装裁剪贴合他的身形。她从未有见过他穿白西装,她见过他各种各样的深色、黑色,他永远,静谧地如夜色。而现在,他却穿了一身绅士的白,她承认,江昱成穿白色西装比穿黑色西装还要好看,尤其在一片蓝白花海中,矜贵优雅。额间的发丝一丝不苟地尽数梳了上去,手中依旧是那一束蓝白色绣球,或者说,可以叫它的另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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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目都是汪洋的花海,他站在她眼前的唯一能通向他的那条路上,向她伸出手。
她今天穿了一条白色的吊带棉麻裙,瘦削的肩头上掉落蓝白色的花瓣,头发被高高挽起,只剩一缕发丝在风中缱绻。
她提起裙摆,几步跑了上去。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兰烛眼睛里是夜色中斑斓的烂漫。
江昱成挑了挑眉,“昨天。”
“那你瞒着我”“嗯、想给你个惊喜。”
“我都以为你今天不会出现了”
江昱成敲了敲她手心“所以这才叫做惊喜,再说了,阿烛,你不能连对我连这点信心都没有吧”
“这是……”兰烛回头看了一下这满目的花海。江昱成“这是春天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