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筠径直走过去,站在桌案前提笔,“上次只是我匆忙画的。”
“这次你想看什么?”
上次中秋,她特意在天灯上作画,选了个京城天灯都寥寥无几的时候放了上去,就是希望谢景寻能认得更清楚一些。
也能更明白她的心意。
“连理枝吧。”
姜清筠蘸墨,闻言一时好笑,“好,就当是我圆满了你的新岁愿望了。”
说着,她执笔,开始在纸上作画。
谢景寻一笑,没说话,站立在她身边,同时提笔。
*
乾源殿中,谢景寻离开之后,太上皇被气得不轻,也没有继续用膳的心思,没多久这除夕宴也就散了。
宫中的嫔妃也早早离席,只有安王陪着太上皇一同回了昭武殿。
而平元王则是先去找了谢景桓。
“谢景寻已经动了凡心,只独宠惠妃一个人,以后恐怕也只会因她误国。”
“红颜祸水。这江山,也是时候交还到你手里了。”
昭武殿里,屏退了所有人,太上皇任由安王扶着,一边说道。
安王听到之后,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太上皇发觉他的反应与以往不同,看了他一眼,愧疚开口:“是父皇不好,当年没能保下你,才让你被迫远离了朝堂。”
当年谢景寻因为刺杀,在江南隐姓埋名生活了一年。而京城中,太上皇也已经退位,让谢景止暂代朝政。
只不过一年后的夏日,江南发了洪灾,而朝廷赈济的粮食和白银都被官员贪污,而谢景止对此却一无所知。
直到事态愈发严重,百姓民不聊生,谢景止才终于得知了消息,却已经失了民心。
恰逢谢景寻这时回京,太上皇多番思量之下,还是让谢景寻继位。
“都是从前的事了。”
“只是儿臣最近又遇到了千缠引,没想到皇兄会这么狠,竟然会给姜太夫人下毒。”安王状似无意地说道。
太上皇听到千缠引三个字时步伐慢了几分,随后问道:“难怪他会一直宠着惠妃。”
“巫族的人,果然都狠厉。”
“景止,你日后要更加提防着谢景寻。”
安王闻言,似笑非笑,“父皇从前就知道千缠引是巫族的毒?”
那次与谢景寻在别院见面之后,他在暗中又问过太医和云川道长,对千缠引也愈发了解。
而毒发的症状,又大抵都能与沈皇后当年的情况对上。
既然不是巫族的毒,深宫之中,又有谁敢对沈皇后下手?
安王想着,微微低头看向太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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