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剑气流转不息,自百年前闭关压制心中魔气始,他再没有打过这样痛快的一场架。
乌剑带血,曾离郦流白眉心只有叁步之距,可惜,最后只在他颊上留下一道伤痕。
远处金眸男子轻轻眯眼,气机已尽,却仍紧紧握着十一。
还是差一点,从前便差了那么一点,百年后还是如此。
“走了。”
黑衣剑仙不多言,转身踏上飞剑,可郦流白又拦在他身前。
“还能再打。”
飞剑十一又起。剑气虽空,可杀气仍在。
“下次。有要事在身,不想再拖。”
心中郁气一扫而空,晏春堂口气又淡漠起来。
他要去找李幼安。
“不就是要杀李幼安?”
郦流白冷笑,“你不用着急,她已经去送死了。想替人报仇杀死风雨剑庄之主的人——陆压的斩仙剑下,可从不留活人。”
晏春堂侧头,眉眼一瞬沉压。
郦流白长长吐出一口气,瞧着黑衣男子的神色揣度起来。
“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也是,收她为徒,恐怕是为着旁的东西。”
晏春堂提起乌剑。
他问时,李幼安可是半个字都不愿吐露的,怎么对着郦流白,就能如此袒露心迹?
“少废话,说清楚,报什么仇?她与那只妖狐,到底有什么恩怨?”
“不外乎是为了一个男子。”
郦流白咧嘴一笑,摇头:“那是她十分牵念之人。被妖狐害死了,她说,不敢忘也不能忘······”
他神色忽而古怪起来。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道理他还是懂的。
大江之侧女子提起故人时的牵念可不似作伪,只是她前脚说要宁死也替人报仇,后脚便口口声声说爱慕他······
等等。
“露水姻缘,何足挂齿,为得是什么?”
“剑府中仰慕你的师姐妹很多。能见你一面,跟你说上话,心里就很高兴了。”
好像,从头到尾她便没说过什么爱慕。
她只是一味要他以为,她是爱慕他的,还要他来亲口问问晏春堂······
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