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云荇对师妹这个久违的称呼略感讶异,不过也仅是片刻。
连秦雾湿的凤眼看着她,欲言又止,也许觉得维持着交合的仪态不雅,最终只丢下一句:“先回去。”
他把衣物穿好,顾及云荇腿间泥泞,又将她横抱而起,朝山庐折返。这段路在来时只引他走过一遍,但连秦很快就摸清了方向,拖着脚镣,抱着她一步步往回走,不愧是个下盲棋还能专心布阵的,若不是云荇从中作梗,即便他的胜算不过半,云荇也绝不会当作儿戏。
双手扣在他肩上,她若有所思。
山庐就像一个加固的牢狱,木闸里外叁层,连秦抱着她经过时,云荇还仰头瞟了他一眼,但其面不改色。
他将她抱回床榻后,又去打热水替她清理秽物,却撞上提着钉锤的暗镖从里隔间出来,连秦微微颔首,沉默地让开一侧,才去提沐桶备热水,但土灶和干柴都在山庐外,暗镖看向云荇,她摆摆手,平静地看着连秦独自离开,破天荒地没让暗镖去盯。
连秦几度提着热水进出,脚镣上的铁链在地上拖行,发出规律的声响,最后一次回来时,暗镖已经不在,他将云荇抱到里隔间,正要回避,就被云荇一把拦下。
“师兄都干这么多了,也不差最后一步,干脆好人做到底。”
连秦于是在有生之年,干尽了仆从添柴烧水的粗活后,又开始替玶川云氏的表小姐脱衣洗沐,他最初还抗拒了一下,架不住云荇软磨硬泡,也就半推半就了。
云荇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将换洗衣物都扔到他怀里,这里除了床榻,还能置物的,就只剩下外间的一张垫席和案桌,连秦偏过视线,将怀中衣物收拢后搁到外间,才回到沐桶边,用沾湿的巾帕替她擦身。
云荇身段匀称,肤如白瓷,连秦动作很轻,她的背上还是被擦出了红痕,云荇转过身,湿漉漉的双臂将他勾近。
“你怎么总在搓背,都要掉一层皮了,到时候是不是你来上药?”
连秦迟疑片刻,重新沾了热水,去拭她上半身,他只攒着巾帕的一小撮,尽量避免手直接碰触她的肌肤。
但她胸乳上起伏的曲线还是很明显,连秦一直看着桶外,冷不丁被云荇抽走了巾帕,掌心被直按雪乳上。
“还是填不满。”她感慨道。
连秦将手抽出,低声道:“别玩了。”
“这哪里是玩,”她抓住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往热水深处带,“你光擦身有什么用,该洗哪里不知道吗?”
任他再镇定自若,此时右手被带着下潜,也面红耳赤,水面涟漪不平,巾帕沉浮在水波中,遮住了深处的景色,没有人知道最底下正在发生什么,只有连秦耳垂绯色渐深。
云荇忍不住笑道:“你为什么永远像个童男。”
一顿折腾后,云荇才放过他,被抱回了床。
云荇伏在他胸膛,看他替自己搓着湿发,问道:“师兄原先到底想说什么?”
连秦垂眸:“无休止的争执耗损心神,我不希望彼此之间再剑拔弩张。”
他本该更顾及纹枰,接连数日的搅闹已经让他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