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物不坚牢,然姜见月现在也算不得一个世俗意义上的好女人了。这让她又想起昨晚的沉珏。
做一个守寡的好女人是痛苦的,做一个偷情的坏女人则有意思多了。
她想了想,决定今晚继续把沉珏叫来,昨晚他那副表现,显然是很好地满足了她。
总得多玩几天,玩腻了才能厌倦。可平素他们都是约好了时间,今晚怎么把他喊来呢?
是了,因着昨晚没约好,沉珏什么时候来便不是她能决定的了。
姜见月生出一丝烦躁,她又不能找人去带话。她突然意识到,这样子的她和闺怨诗中的思妇有何区别?无不是等待着,等待着,无所事事地等待着。
或者说,寡妇本就是怨妇,谁做了寡妇能不怨,何况是她这种年纪轻轻就做了寡妇的。她年少时读书最厌闺怨诗,尤其是男人写的闺怨诗,他们自己满肚子牢骚,偏偏借了女人的口来呻吟。
现在不由得更恨他们,自个外头有一大片广阔的天地,到头来还不知足,他们写闺怨,为何只敢写怨不敢写恨?因怨生恨,这都是姜见月自己做了寡妇后才知道的事情。
方知男人自诩善解女人心,也不是真的女人心。他们解的只是他们想要的女人心。这若让姜见月来写,闺怨诗该直接改成闺恨诗。
然而姜见月也不是个天才,她都能想的出的事情,为何这世间女子千千万,竟还没出一个闺恨诗的题材?
姜见月绕屋走了两圈,边走边思索。按照沉珏的性子,昨晚说了那样的话,对他来说简直是出了大丑。
这也是有意思的一件事情,他都同她欢好了,早就该抛弃了那些仁义道德,怎么还会对在她面前喊“嫂嫂”和“姊姊”那么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