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云愣了愣,道:“保护……”
“错!我才不要你保护,我若现在死了,沉家还能说我是殉情,落得个贞洁牌坊,沉家和姜家都高兴。”姜见月站住,盯着昙云看,“我记得的,你小时候说想当将军的。”
她上前把手搭在昙云肩上,一字一句地说,“你天天练剑,不是别的原因,是因为你喜欢,昙云,你敢说你一点都不想吗?”
昙云愕然,她小时候童言无忌,与所有初拿兵器的孩童一样,谁不曾幻想过上阵杀敌呢?可渐渐长大懂事了,便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她叹了口气,转而问姜见月想吃什么。
姜见月微微不满。
“迢迢,你千金之躯尚且被迫困于此地。”她冷静道,“你总希望我离开你去做这做那。你是自己厌倦了这生活,却无能为力,便寄希望于我。”
姜见月沉默了。
“我昨天问你,要不要……”
“不要!”姜见月激动地摇头。
昙云也沉默了,姜见月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极其讨厌姜泽这个兄长。而姜家对姜见月的处境则冷眼旁观,唯有姜泽这个兄长还算是可靠,而且姜泽是侯府世子,未来承爵,把寡居的妹妹接回去也合情合理。
她们都希望对方能过得好一点,然而却都否定了对方给出的建议,一时间二人无话,又都心生迷茫。
姜见月想,她和昙云的名字都起得不好。
月有阴晴圆缺,月啊,云啊,还有昙花,这都是徒有美丽却脆弱易逝的东西。为她们取名的长者,有没有想过这点呢?还是说美丽就够了?
“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她和昙云便是如此,然而她们的人生并非改个名字就能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