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氏听了深以为然,当初忧心灵雨入不入宫,简直是她跟杜贺生那几个月最大的心事,筹谋计划再多,还是抵不过官家的一念,也就赞同起阿鱼的意见,“五丫头这话不错,我看官家既想执棋,我们也不可越俎代庖,如今我们只管阻了他立你为后的念头就是,你弟弟们的科考,你姐夫、妹夫们的仕途,若为明珠必生晕,男子立世先当立志,不应由你来牺牲。”
灵雨听得感动,又是怀了身子,心思郁结了许久了,闻言才痛快地哭了出来,连氏跟阿鱼也跟着垂泪,朝雨轻尘见了忙过来劝慰,哄了许久才平静下来。
灵雨还红着眼睛,便跟连氏商量起来如何叫官家知道此事,“若是太医来诊,看我月份大了,官家难免起疑我何故不说,方才听了阿鱼的话我才是想通了,我平白愁闷了这许久,见到他还要强颜欢笑,干脆就实话同他说了,好叫他也为难。”
连氏也赞同,“瞧你宫中这些,也不是什么气派华丽的,跟你原来的屋子都差不多,你是向来不爱奢华的,这也是平常。我只担心一点,你如今贤名太盛,要是处处都大方贤德,往后若是出了一丝一毫的错漏,恐叫官家对你失望,反而不好。”
“我明白的。”灵雨拭去眼角的水汽,破涕笑道:“我也是常对官家使小性子的,平常若有牢骚也敢对他发,其中的度我都是掌着的。”
阿鱼看她提及官家时的神情,知道他二人感情许是不错的,又说了会儿话就听外头通传官家来了,灵雨便带来她们去外殿迎接。
“怎么还红了眼睛?”官家不等她们行礼就先注意到了灵雨的神情,灵雨摇头笑笑,“许久未见母亲跟妹妹,今日得见怎不伤感。”
阿鱼跟连氏这才对官家行了礼,官家和煦叫她们起身,赐座左右,灵雨坐在他身边问道:“怎么此时就来了?”
“知道你请了娘家人来,我也来见见。”官家环视她一圈,看她精神确实还好才询问了连氏跟阿鱼几句,“朕看着德妃近来精神不大好,今日请了杜夫人跟五姑娘进来,怎么像是抒发了愁闷一般又容光焕发了?”
连氏跟阿鱼还未答话,就见朝雨接了灵雨眼神上前恭贺道:“禀官家,娘子这些时日的苦闷是有因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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