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河想着这价钱也差不离了,便应了下来,那老头向外喊了几声,一个青壮伙子急忙跑了进来,掏出一个随身的行囊递给他。
收下两贯钱后文小河将人送出门,本想送到巷口那老头却是洒脱地摆了摆手,“这位娘子不必送了,巷子深,快快回去吧。”
“唉,劳烦爷爷您多走几步路了。”
回了院子后那两贯钱也不像原来那样放进家里藏钱的陶罐子,而是用个布包封起来放在了枕头底下,转头又开始收拾起来。
阿鱼在理自己跟弟弟的几套衣衫,叠好了放进桐木箱子,看着一边收帐子的母亲问道:“娘,我们去哪里找姐姐的爹呀?”
文小河头也不回,手上动作飞快,只说了声“娘心里有数。”
阿鱼呐呐点了下头,闷闷回了个“哦”便不再说话。另一边的灵雨见了过来搂住她哄,“阿鱼不要怕,娘会有办法的。”文小河回头看到依偎在一起的姐妹俩,露出了几日里来的第一个笑容,“娘有数的,阿鱼跟灵雨都不要害怕。”
六月天里要出远门得趁早,往往天不亮就要出发,趁着凉快还能多走几里路。
方大叔赶着驴车回来时天光仍未破出,见他回来方大娘赶紧上前询问,“不是让你送阿鱼娘几个出城了吗?怎么回得这么快?”
方大叔边卸车边答道:“书匠媳妇只让送到码头,说是有个原来一道在瓦子里唱戏的姐妹婆家是跑漕运的,走水路去南边快。”
“菩萨保佑这娘几个能顺利找到灵雨她亲生父亲,不然可真是,这娘几个真没法活了。”方大娘双手合十向西边拜了拜,又道:“要不是我起来起夜,还真碰不着她出门,平日里他两口子从来不麻烦人,待人又和善,两个女孩儿也养得乖,老天爷也真是不长眼。”
“听说灵雨她亲爹原来可是举子,进京来赶考的,金明池大会一个人就包了几个彩棚。”方大叔原来在瓦舍里头打过杂,知晓几分前事,只是没跟人提起过,是怕坏了李书匠夫妻二人的情分。
方大娘闻言睁大了眼,震惊道:“这样的人家?她怎么就没要个什么金贵物件?”
“也轮不到我们来操心这些,我还是盼着这回他家院子还赁给个和善人,要是来个王康家那样的可有咱们受的。”方大娘闻言也是一笑,“也是如此。”
运河上行着几艘大船,这是漕运在往南边运粮,文小河带着儿女们便住在供人起居的船舱下。船已经行了七八天了,这才到了扬州,且还有一半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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