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输是赢,都定在这一张牌上。
他盯着荷官的手,最后一张牌被缓缓掀开,先是露出了一个圆。
直到最后,全貌才暴露出来——“8”。
沈杳一直想要的牌,他缓慢地靠到椅子上。同一时刻,他看到了博瑞也扬起来的眉。
他拿起雪茄咬在嘴上,随手把自己的两张底牌掀开,终于回答问题,语气轻松地道:“当然,我是顺子。”
博瑞的底牌一张“6”、“9”,他敢赌那么大,已经是件很厉害的事情。
如果没有意外,他的确该是赢家。
“博瑞先生。”
沈杳真心实意地笑了起来,他把手中的底牌甩出去,再重新靠回椅子上。
他没有因为赢下满桌的筹码而变得亢奋,好不容易加速点的心跳也很快平静了下来。
沈杳垂眸盯着甩在桌面上的那种“j”,里面的骑士左手持着斧头,右手持着信节。
他平静地叙述道:“我略胜一筹。”
输给他似乎是件很丢脸的事情,冷着脸告别完之后,房间里没有了其他人,就连荷官都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
沈杳独自椅子上没有动,只在牌桌上其他人往外走的时候,轻点下头当作告别。
他站起身转过脸时,却发现晏知行在看他。
沈杳知道自己怎样笑最漂亮,他毫不吝啬自己的笑,口吻亲昵得像是在跟爱人撒娇说话:“我怎么舍得让你输钱呢?”
沈杳没有醉死在赌局里,眼神依旧清明。晏知行难得接了句他的话,声线依旧冷淡:
“你舍得输才敢赌。”
“那我要是输了呢?”沈杳低头看向他道,“你会怪我吗?”
“不会。”晏知行说,“是我让你去的。”
沈杳要是输了,他会自己承担责任。
直到现在,沈杳才不徐不疾地问道:“你们的赌注是什么?”
晏知行言简意赅地道:“一条海运航线。”
这牵扯的利益不止一星半点,要是沈杳输了,他也有千千万万的方法拿回来,只是会麻烦许多。
电梯的门一开,沈杳想说些什么,他忽然就听到阵轻微的欢呼声,连私人通道的玻璃都隔不住。
沈杳下意识地往外看,现在是凌晨十二点,原本空着的舞台上站上了几个漂亮舞娘,各个都漂亮得挑不出错,动作妩媚勾人。
他没有跳过这种舞,饶有兴趣地站在原地上欣赏了会。没过一会,沈杳闻到了空气当中甜腻的omega信息素味道,与他平时闻到的有些不同。
沈杳听说过,有些信息素带着引诱性,会让alpha们轻而易举地变得亢奋。
果不其然,台下不少人都在蹦跳间受了影响,试图跑上台,又被围在台前的人墙保安拦下。
晏知行却连一点反应也没有,他看着台上的舞娘时,也不带一丝情 欲,更像是高高在上的绅士,冷淡得和他平日里一模一样。
这种特殊性都能让晏知行毫无波动,他看起来确实真的很像一个性冷淡,可是就这样一个人,和他接吻都能起反应。
沈杳突然想确认一下心里的猜测。
在空气中闻到那淡淡杏花香的时候,晏知行心跳落了一拍,他顿时看向沈杳。他看着沈杳向他走过来,把他推到了玻璃上。
“要不要和我接吻庆祝一下。”沈杳抬起下巴凑近他,收敛起了所有锋芒,低声耳语道,“属于我们两个的胜利。”
背贴着身后的玻璃,理智告诉他应该把沈杳推开,可当唇贴上来的时候,他却仿佛被麻痹了神经,身体一点也没有办法动弹。
沈杳比他矮一下,亲他的时候会轻踮起双脚,落下来的吻最开始和羽毛一样轻,像是在试探,最后一点点大胆起来。
用别人碰过的东西,晏知行都会觉得恶心,更别说是接吻,在口中纠缠着舌头。
可当沈杳亲他的时候,他却没有丝毫不适,唇上感觉到柔软唇瓣,仿佛有股燥热霎时点燃他,他甚至觉得不够。
晏知行蓦地伸出手,他锢住了沈杳的腰,在接吻时再次沉醉地闭上眼。
吻似乎会上瘾,他有一个礼拜没有品尝过这甘甜的味道。在这一个礼拜之内,标记影响着他让他想要时刻见到沈杳,可脑海之内却不断浮现出和沈杳接吻的画面。
这一点也不正常,所以晏知行克制着本能,很少和沈杳一起共处。
现在标记消散了,画面却没散去过。
沈杳再次开始闻到不太稳定的alpha信息素味道,他拧起眉,伸手试图推开晏知行。
他用了点力气,手腕却被桎梏住,晏知行始终都缠着他不放,像密室里那个亲不够的模样。
沈杳用尽全身力气,才呼吸急促地结束这个吻。
他已经顾不得晏知行有什么反应,开口就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闻到你的信息素,他总是影响我的情绪。”
他看着晏知行,睁眼说着瞎话:
“你知道的,我们匹配度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