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它才想要看看,在它看来堪称是天选之人,注定会改变人妖鬼三界规则,又将是万人之上的朱标会有什么办法去领导自己的人民。
“我现在还没有什么妖力,虽然能动能走,却不比你强多少。”朱标道,“不过单我能说话这一条,应该足够能帮上点忙。”
短短几句,韩山童意识到自己的石人并不简单,它似乎对局势有着清晰的判断。不错,石人存在的意义就是激励民心,就是民工们的心灵支柱,它活过来这一事实,无疑比什么都重要,它让看不见的胜利有了虚幻的实体。
思绪转了一圈,他问道:“依你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先前的起义失败了,马箭又在高台上开了会,民工们都是普通人,乍一见砍头流血,必定肝胆俱裂,短时间再想聚集起人,恐怕是不可能了。”
韩山童靠着一颗松树坐下来。今晚夜色深沉,不比前些时候,空中虽有明月,无有群星,像极了他们现在的处境。
明月虽明,也需星星陪衬拱卫,也有它照不亮的地方,独自一身,焉能成事,只有万众一心,方可点亮夜色,坚持到黎明!
“当务之急,只能由我们来担责任。”朱标继续道,“人心似水如烟,需要引导。对他们好的事,当下看起来会有风险,那么人们就不会去做了,任凭机会流失。对他们不好的事,当下有甜头,人们反而会抢着干,不管日后是否能活、能有吃喝。”
“你说的在理。”韩山童道,“我们起义,不仅要防着官兵,还要防着自己人,这就是难处。”
“你如果放心我,就让我来干。民工们做不到深思熟虑,更容易相信精怪神鬼。”朱标道,“天一亮,我就潜入营地,暗中操作,把那股不满的劲儿再激出来,到时同你里应外合,让元廷明白什么叫伤口。”
“好!”韩山童不假思索,几乎是立刻答应下来。
而朱标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们一见面就互相袒露心扉,赢得尊重,简直像个奇迹。而更为特殊的地方在于,这种心与心的联系,是因为他们有同一个目标,对这目标的赤忱之心,让他们很快地,毫无保留地信任彼此,成为战友。
“我等你的好消息,今天是初一,初七我们还在这里见!”
声音刚落下,附近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一队举着火把的巡逻士卒呵斥着赶来:“干什么的,躲在这里做什么?”
朱标控制身体向下一沉,在土中前行,眨眼遁出五六丈去,把韩山童故作狼狈胆小的解释声留在身后。
他一直游走到上次被埋下的地方,静静等到天亮,等民工们洗漱后开始上班,便精神奕奕地寻找早就看好的那个人选。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