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后也是要封王的,提前找了工作干,也算是活,啊不,锻炼。
朱标转身回屋,他的那把扇子正在书桌前转悠着看书,那里平摊一本史书,它也不知能不能看懂,反正读的津津有味,不曾停下,时不时点点头,似乎体悟到了什么。
“走吧。”
折扇展开扇面,刮出一阵风吹开下一页,又依依不舍瞅了几眼,飞到朱标身前立住。
朱标拿住它,挂在腰间,提起搭在椅上的外衣穿上,推门大步沿着道路走远。
快到门口的时候,看门的侍卫给他打开门,门外有小厮牵来了马匹,朱标翻身上马,趁着早晨的路上人少,快马加鞭,往刘府而去。
院子里的几盆芍药花开了,红里带粉,非常热闹,一朵芍药,几圈的花瓣围着花蕊,层次分明,开得烂漫。
刘伯温只穿件单衣,瞅着这些花,一只手背在后头,一只手拿着水壶,往花盆里洒了些水。
“是不是该施点肥呢?”他嘀咕道,“去外面的香油铺子要点芝麻渣管用吗?”
“少浇点水会好些吧。”
邹普胜从外面走进来接着道:“倒不如说它已经开的很好了,不用再操心什么。”
经过在应天府这些日子的调养,他的状况逐渐转好,眉间抑郁的气息下去了许多,虽然还有一点憔悴,不过总算看起来像是个在普通生活着的人了。
“邹兄对花草的研究比我强。”刘伯温放下水壶,“那就听你的,让它天生天养吧。”
“哪有什么研究。”邹普胜摇摇头,苦笑道,“出不了门的时候,自然就摆弄这些东西了,说是奇技淫巧都谈不上。”
“昨天我们谈到深夜,今天怎么还是早起?”刘伯温道,“若是饿了,我叫人去备饭食。”
“不急。是刘兄的想法与学识让我嫉妒到无法入睡啊。”邹普胜开了个小玩笑,“若说张道长的修为深不可测,那么你就是诸葛在世了。那么多的奇思妙想、新颖探索很难从一个人的嘴里吐出来,而这竟然还只是几日的感受罢了。”
“哈。”刘基短促一笑,“谬赞谬赞。”
得知邹普胜在武昌的遭遇后,刘伯温心生崇敬,主动把他请来家里,越相处越投缘,时间虽然不长,可两人的感情已经到了多年老友的地步,属实难得。
“来,坐。”
等他坐下,刘伯温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叹息道:“愁眉不展,我看你还有心事,一直没和我讲,如果你不嫌弃,就讲出来,我……”
邹普胜没说话。
“眼下你大仇得报,徐寿辉是被陈友谅杀死的,他现在亡于流矢,虽不是你亲自动手,但是你也出了力,对得起以往主公。”
刘伯温故意把话讲得非常明白,想揭开邹普胜的伤疤,激他一把,他生气也好,痛苦也好,能发泄情绪,就离走出来不远了。
“唉,刘兄,我明白你什么意思。”邹普胜道,“你不用说这种话,心意我领了。我发愁的不是此事。我还能怎样呢?事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