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暖风吹得足,一会儿温度便上来了,涂然揣着段言的手往他身边凑:“怎么看你瘦了那么多?视频里也没这么瘦啊。”
段言覆上她捧在他脸颊上的手,感受着那双手被他捏得发烫:“太忙了,本来想忙过这一段去看看你,没想到你先回来了。”
涂然皱眉:“我想你了嘛,往常生病都和你在一块,这次身边……没有你,我不习惯。”她一边说一边解段言的衬衣扣:“我看看身上是不是也这么瘦。”
段言早年间体重基本不浮动,这几年忙,总有一段时间突然地瘦下来,养一养才能回去。往常都是涂然在他身边,变着法给他加餐,今年她不在,段言瘦的日子也就格外长了些。
段言任由涂然架起他的胳膊脱下衬衣,家里很暖和,他身上还是起了鸡皮疙瘩,皮肤骤然接触空气,胳膊上的汗毛纷纷竖了起来,跟着就与光共舞,追随着涂然的手指像向日葵,不凑近看不清。
涂然脱掉段言的上衣,跪坐在段言身上,紧紧抱着他,毛衣扎着段言,他打了个喷嚏,涂然两下把毛衣扯了下来,静电带着她的头发往上飘,段言伸手将那些发丝抚顺,环住了她的脖子。灯将他们的影子投射在地板上,影子越变越小,两个人也越变越小,只需要一夜的功夫便能变成两只小翠鸟,脑袋依偎在在一起互相啄毛吃。
涂然走的第三天,山城下雪了,和她回蓉城那天一样,山城的雪一样夹着雨落在身上,打伞不合适,不打伞也不合适。陈回顶着一头的雨露走进画室,摆手示意大家不必理他,站在门口散走寒气,而后绕了一圈停到画室唯一的空位旁。外面的爬山虎落了些叶子,露出根茎来,那些藤蔓缠绕着窗台,陈回伸手过去停在窗缝,没有风,他缩回手拈了拈手指,垂下头看向涂然的画架。
那副未完成的鸟已经被卸下,现在上头画着一株番茄,番茄比叶子还要大两倍,沉甸甸挂在上头,人心里头也坠地慌,番茄不算小,上头却写了很大的小番茄三个字。陈回看着画笑出了声,啷个看得出来是小番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