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多亏了这根银针,要不是这根银针插在穴位上让她吊着一口气,估计早就撑不到我来的时候。”
连衣的眼泪再次漫了上来,难以控制般夺眶而出。
她终于知道舒清晚说的“再见一面”是什么意思,这根银针定是舒清晚在受到重创之后,发现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为了能够再见她一面,硬生生自己为自己插上的。
舒清晚的银式发簪里藏有一根银针,她之前就已经见过,舒清晚又跟玄清学过简单的医理,自己为自己施上一针根本不在话下。
想到舒清晚奔命来见她最后一面,连衣的心疼的仿若被搅碎一般,她抓上张神医的手臂,苦求道:“张神医,你一定要帮我救救她,一定要救救她!”
“老朽一定尽力。”张神医看到连衣腰间里衣上逐渐渗透出来的鲜血,担忧道,“公子,您小心着身体,您的伤口崩裂了,老朽帮您重新上药吧。”
“我不要紧的,我一点都不疼,真的!”连衣紧紧抓着张神医的手臂,焦急地哀求道,“你先帮我救她,先救她,不管什么代价,一定要救活她!”
“好好好,公子别急,老朽一定尽力,一定尽力。”张神医边说边安抚地点了点头,随后叹了口气,转身继续为舒清晚把脉。
又过大约一刻,张神医收手开始往回撤出银针:“目前看,这位......这位的脉象已经稍稍平稳,具体要等她服过药后,老朽再为她施针看看。”
连衣被书城扶着往前一步:“你的意思是,她能活是吗?”
“还是有些凶险。”张神医整理着银针,眉心依旧拢着担忧,“不过,要能挨过五个时辰,便大抵无恙了。”
连衣神经一松,脚下都踉跄了两步:“谢谢你张神医,有劳了。”
确认了舒清晚能救活,连衣才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口泛着丝丝疼痛,但她哪里还顾得着自己,只想一刻不离地盯着舒清晚,生怕她的眼睛一松,舒清晚的气息也会跟着消散。
她亲眼看着书城与另一个暗卫将舒清晚小心抬上床铺,书碟与书蜓为舒清晚清洗过伤口,换了衣服上了药,她才能肯处理伤口重新敷药。
但也许是前面精神高度紧张,太过大喜大悲,她换完药后没多久便也跟着昏了过去。
等到连衣模模糊糊醒来,外面已经日晒三竿。
瞧着窗外亮堂的日光,昨晚的事情骤然回笼,连衣心头一紧,惊的猛然坐起,又扯了下伤口,疼的“嘶”了一声。
旁边坐着的周氏赶忙伸手扶她,微斥道:“你做什么这么急,你这伤口到底还要裂开几次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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