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铁师傅爽朗地哈哈一笑,拒绝道:“那倒不用,我昨天说教你做剑,也不是要收你什么银钱,只是见你跟我家小女一般大小,不忍见你苦恼罢了。”
“所以想着教教你也无妨,反正也不是多难的事情。”
舒清晚原本想劝说对方收下,但想了一会,觉得自己这对手镯也不算什么值钱的东西,许是对方根本看不上,就默默咽下那些话,感谢道:“那先谢过您了,日后若有机会,定会报答。”
铸铁师傅对舒清晚这坦荡的性格越发喜欢,他拿起舒清晚那粗糙的木剑瞧了瞧,思考了片刻道:“你都将镯子拿出来了,若是舍得,不如将镯子用在木剑上。”
舒清晚不明所以:“您说的清楚些。”
“你不是说想做特别一点的木剑吗?我有个提议,你看行不行。”铸铁师傅将木剑翻过来,侧面朝上,简单明了道:“你看这里,你若想木剑特别些,可用这镯子换成薄铁,嵌入木剑之内。”
“我这店铺的东家前几日找我下了一批薄剑,我还未开始做,你若觉得可以,我到时给你一并做了。”
舒清晚的目光微微亮了亮,随后又暗了下去,她指了指面前那对还没有收起来的银镯子,有些难以启齿道:“那,这个够吗?”
因为薄剑听起来就不是便宜的东西,就她仅见过的那把侠客的剑来说,虽说看着不是十分金贵,但要用眼前这对镯子来换算,很明显是远远不够的。
虽然她从小待在庄院内,对货币银钱没有太大概念,但长大后也跟着阮连衣东奔西跑过。
尽管她和阮连衣一起出门,不需要她操心钱的事情,但阮连衣带她去买东西吃东西的时候,具体付过多少银钱,她大抵还是知道的。
铸铁师傅略一思索,也不打算瞒她:“不瞒你说,要单独定做,那肯定是不够的,但若我和着东家的货顺便给你做,又做的更薄些,应该一只就够了。”
实际要算上全部工钱,这一只银镯当然是不够的,更遑论定做的钱。
虽然铸铁师傅收下这只银镯只够用来支付这片铁的价格,但他却是不得不收的。
他可以免费教舒清晚做木剑,也可以免费帮她做薄铁,但这毕竟不是他自己的铁铺,若是用了铁料,当然要有银钱向裴家的管账人员交代。
何况他与对方非亲非故,也非圣人,还未大方到帮对方出钱,他只是看不过小姑娘独自苦恼,想帮对方一个小忙而已。
铸铁师傅看到舒清晚眼露欣喜,仿佛想起曾经的什么美好往事,他愉快地笑了两声,像个过来人一般引导道:“对了,这不是送你心上人的定情信物吗?”
“定情信物怎么就一个?你要做两个才对,这对镯子刚好可以做两个,你做不做?”
舒清晚没有明白铸铁师傅的话,懵懂道:“原来,定情信物是要送两个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