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正写着,围观人中一男子出言讥讽。
杨怡虽是不懂这些诗词书画,但是却听得出此人恶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敢问这位公子,你若有胆,便上前去题诗,若是无胆,便闭上你那尖酸刻薄的嘴牙,在这仔细瞧着,倒也不知是怀着何种恶毒心肠在此,亦不敢上前题诗,亦看不得旁人题诗,只敢唧唧歪歪,活像是那圈养的聒噪鸭子,吵人耳疼,碍人眼,你这怕才是最丢人现眼不过!”
杨怡自小泼辣,长大又以秦溯作则,这口舌伶俐,当真不是一般人招架得住。
那人被杨怡说得面红耳赤,恼羞成怒,“我且尚有自知之明,未有其才,不敢乱写!却不想竟真有人毫无自知之明,敢如此乱来!”
杨怡倒不惧他,身后家丁一排,自没人敢动她,便故意激怒此人。
“本小姐瞧你属实有些自知之明,知晓自己学问狗屁不通,写不得诗出来,这倒是好事,但你在这此造次,诗未成便忙不迭发表高见,且字眼刻薄,那便是下作至极,连那臭阴沟里的老鼠也不如,整日惯会瞧不得旁人的好,只一副小肚鸡肠的模样,瞧着便面目可憎些。”
“你……你!”那人只指着杨怡,刚一抬手,杨怡身后的家丁便立马上前,将人摁在地上。
“呸!”杨怡扶着头上步摇,嫌恶地看了那人一眼,“自己无能无才,自是没理还嘴,且还敢恼羞成怒,对女子动起手来,当真是风度全无,就这也能称一声文人?怕不是全天下的文人皆不耻与之为伍!当真不知道你是如何招摇撞骗,溜进这游园会来的!”
不管如何说,此人刚才抬手的动作,众人都是看在眼中,无论如何,意见不同可以争辩讨论,但先动手,还是想对一弱女子动手,那自是天下人皆不耻的。
众人纷纷谴责起地上男子,杨怡也无二话,直接让家丁将此人扭送衙门,还众人一个清静。
正在众人还在唾弃刚才那男子的时候,里圈人群中传来惊呼,原是沈奕的诗写好了。
刚才还看热闹闲话的众人顿时都踮起脚,伸着脖子看去,杨怡也不例外,她虽是不懂赏鉴,但安平的诗就是最好的!
有人看着沈奕的诗,高声诵读出来,周围众人皆细细品味琢磨起来。
“小友有礼,此诗当真是小友所作?”
一五十来岁,头发花白的清瘦男子一拱手,捋着胡须,问向沈奕。
“正是不才,刚才心有所感,即兴而作,许有不善之处,还望先生指教。”
沈奕写完后,心中松了口气,又看了一遍自己的诗,心中激荡亦未平息,但她亦非无礼之人,见人并无恶意开口询问,亦谦逊回礼。
“绝!”
老先生抚掌大笑,点头称赞,“此乃旷世之作,非流于一般风花雪月,故作哀愁缠绵之诗,而是豪气万丈,颇有男子未能企及之胸襟抱负,同破空雄鹰,有凌云壮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