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把每句关心打磨的疏离客套,小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孟轻晗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到这儿来了。
她看了一眼钟宜声手里的东西。
钟宜声眼睛亮了一下,“你喜欢吃浆水面吗?”
孟轻晗敛眸,淡声说:“不喜欢。”
钟宜声一想也是。
在这儿长大的,都吃了那么多年了,肯定会腻。
她又把口袋里的麻腐包举到她跟前,“这个呢?”
孟轻晗本来已经打算走了,但是被麻腐包的香味留了下来。
她还没做出反应,胳膊已经被钟宜声挽住。
两人手腕的皮肤轻轻擦过,片刻的亲昵让钟宜声耳朵烫红,她说:“能请你过去坐坐吗?”
孟轻晗下意识就要拒绝。
她不喜欢,被人同情。
然而她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钟宜声就不好意思的道:“我不会烧炉子,太冷了,但没人帮我……”
孟轻晗又把拒绝的话咽下去,被她拉走。
到了钟宜声的住处后,孟轻晗就开始帮她倒腾炉子。
十分钟后,炉子里的火烧的很旺。
孟轻晗嘱咐道:“晚上睡觉前不要放煤了,煤烟中毒会有性命危险。”
钟宜声小声应:“好……”
她拿围巾遮住下半张脸,眼珠乱转,“那个……你今晚住这里可以吗?我还是第一次烧这个,我有点怕……”
孟轻晗点了点头。
她没有跟钟宜声说,她其实无处可去,也没有跟她道谢。两人吃了面和包子,靠在一起取暖。屋檐外断掉的冰碴预示着可怜人的前途未卜。
那晚,炉身烧的又烫又红。
孟轻晗睡得前所未有的好。
梦停在这里。
孟轻晗惊醒时一身冷汗。
她木讷的躺了一会儿,轻手轻脚的起身,靠在床边发呆。
最近想起来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包括孟恪把那个男人分尸,
她发现孟恪在做的肮脏生意,
孟氏研发的那个系统搜索全城的适龄女性,蒋觅也在其中。
而她接到了蒋觅的电话。
她相信了那个从未见过的人,把自己的命赌进去。
那个开学帮她布置寝室的人,一定会来。
她用了最蠢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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