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会回归自己的生活,她和钟宜声,姜雪词,都有各自想要去做的事情,她们不可能陪着蒋觅一辈子。
她希望蒋觅可以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
她发消息的时候,钟宜声还在卧室里找东西。
孟轻晗关了手机,好奇的问了句:“你找什么呢?”
钟宜声举起手里的一个陶瓷小人,“这是像你的一个,像我的那个不见了。”
孟轻晗听得有点眉飞色舞,托腮看她:“那个我藏起来了。”
钟宜声:“……?”
孟轻晗理直气壮:“谁让简喻进你办公室的,我气她,但又不能明说,否则显得我多小气。我只能做点小事暗示你了。”
没想到她今天才发现。
钟宜声知道她想的什么,解释了一句:“我前天就发现不见了,怕影响你的心情,我就没说。”
孟轻晗朝她招手,“你先别找了,我们睡吧。”
钟宜声磨蹭着走过去,被她扯进怀里。
孟轻晗见她一脸不开心,更想笑了,“那下次发生这种事要不要提前告诉我?”
钟宜声这段时间格外喜欢她的腰,顺手就抱上去了,“我没发现你吃醋。”
孟轻晗抹了下眼睛,“你好不在意我。”
钟宜声忍不住弯唇:“那我也没想到你吃醋的方式是把陶瓷小人藏起来不让我找到。”
孟轻晗摸着她的头发,“你嫌我幼稚吗?那我不管,东西得你自己找。”
钟宜声无奈,应了声好,两人这才睡下。
夜里,孟轻晗做了个梦。
初一的寒假,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
踩着一地霜雪回家,妈妈已经做好了饭,一家三口坐在饭桌前。
那个男人一直管妈妈叫阿郑。
他说让阿郑明天早上早点起来铲雪。
妈妈说明天要去给晗晗买衣服。
那个男人眼光沉下,在孟轻晗还没反应过来时,他直接跳过桌凳,对准妈妈的脸连捣五六拳。
孟轻晗听到碗碟破碎的声音,她觉得自己失明了一瞬间,等再次恢复视力时,发现妈妈的嘴里淌下血,牙齿被血液濡染的猩红。
下一拳快要落在妈妈的下巴上,孟轻晗迅速挡了上去。
她记得那晚光线黯淡,她对那个男人说,我们奈何不了你,但我们可以一起去死。
她甚至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把死这个字时常挂在嘴边。
那晚,她被赶出家门。
那个男人知道她记挂着妈妈,不可能走远。
她的软肋赤裸裸被他人攥在手心。
漫无目的的在巷子里走,走到了那排砖瓦房。
钟宜声正在小卖部里买浆水,出来的时候和她撞了个正着。
钟宜声那时候就已经熟知孟轻晗的每个表情,她并没有总结出孟轻晗的情绪规律,但是看到她如同嵌进去黑色润玉的眼珠,她知道,她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