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钰缩着手指,想悄悄从她的掌心下抽出自己的手来,结果反而被敏/感的对方察觉,捏得更紧了。
“我又不逾越,只是这样也不行么。”她压低嗓音,话语像是警告又似暗示,“我今儿可乖巧得很。”
“……”我错了行么。
后半场颜钰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下来的,她原本想利用台上的表演转移注意,可目光只要落在某个小倌身上的时间久了,手心就立刻被人捏住拿指甲刮挠。
一开始只是轻轻地挠,到后来就是指甲用了力,快掐进肉里的疼,她要是疼得抽气了,某人才收起怀心思,改用指腹安抚地揉。
“怎么看个戏,还那么多情绪。”
颜钰才不惯着她,斜眼瞪回去,“你说呢。”
最后还是颜钰先受不了了,表演都没看完,就站起来跟着小厮进了包房,某人当然是步步紧逼跟在身后。
之前那名清倌似乎早在房间等候多时。
她们一进去里面便已经架好一层薄粉色的雾帘,隔着两层纱,后面才是坐在古琴前的俏美人。
只这样是瞧不清脸的,但身形确实和刚才在门口那位十分相似。
颜钰往前走,想掀开帘子面对面问话,对方像是猜到她想法似的,抢先一步出声。
“客人,先听我弹首曲子,再做其他事也不迟啊。”
殷北卿在一旁不屑道,“清倌除了听曲看舞,也没别的事可以做了吧。”
里面的女子娇娇一声笑,尾音绕绕听在耳朵里很是心痒,“二位倒是猴急得很,可我害羞,性子又慢热,还是缓和些节奏的好。”
害羞,慢热?
殷北卿冷笑快嗤出声了,“刚才在门口,你倒是半点学不会害羞。”
“生计所迫。”说着,她手下动作,清透的琴声倾泻而出。
“弹都弹了,就坐下听听吧。”颜钰拉着殷北卿坐下,却借袖子遮住两人手的时候,在她手背上拍了拍。
她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刚才在门口,这姓施的清倌明明说了自己擅舞,可现在又突然弹起了琴。
听这手法,也不像是为了门门手艺都沾点边学着来糊弄的,确实有两下子。
而且进门起,她就百般阻挠她们掀帘子看脸,越是这样,偏偏她愈发地好奇,这帘子后面,究竟是谁。
琴声缓缓升调,一个个重音将曲子推上高潮,就在快要结尾时,“嘣”地一声刺耳的响动,琴弦在女人手下断开。
弹起的琴弦打在她手臂上,力道应该不小,人却不吱声没半点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