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搞不懂这是因为它们本身能力的特殊才造就这种现象,还是别的植物都是这样。但是这样至少有两个好处:一,他不怕它们被他弄丢;二,他不怕它们被别人发现。
嗯,主要是不怕被靳劭发现。
靳劭还坐在桌子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他的枪。那根蜡烛已经烧了大半个夜,燃得只剩下一小截,房间里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吹得烛火一闪一闪的,连带着地上他的影子也跟着扭来扭去。
沈括努力调平了自己的呼吸,手指慢慢地贴着床沿往下伸出去。他睡的床很矮,手可以轻松够到地面。
在这张床的床底下,放着一根半米长,婴儿手腕粗细的木棍。
村庄人家的床底什么鬼都有,有时候为了一些迷信说法,还会故意摆放一些物品。沈括的爷爷脑子里的确装了一些十分古怪又惊人地接近真相的东西,但是他也十分相信那些风水先生,老巫神婆的话,有个算命的告诉他他这家里全家人命里都与木有缘,要他在所有房间的床底下放木棍,他便在所有房间下面放了木棍。现在,沈括觉得那位算命的也许真的有点道行。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也看得出靳劭也许不是那种特别大奸大恶之辈。不然他不用只采取这种迂回的方式逼问他食物的来源。先是和他示弱、套近乎,然后还带村里人出去捡柴火,还教他们在丛林外援生存的经验,最后和他撕破脸皮被他当场拒绝后,也没有采取太过极端的手段。
这里的太过极端的手段,沈括指的是杀人放火之类。他看得出,靳劭也完全没有掩饰,他的武力值是沈括根本不用想去反抗的。他要是真的足够坏,大可以随便捉几个人,拿他们的命威胁他,或者直接用他沈括的命,都可以。他手里又有枪,就算他们村人多势众,但是一帮老弱妇孺,他只要对着天上放一枪就能把他们的胆子吓破了,绝对不敢和他硬干。他也肯定看得出来,自己是十分在意村民们的性命的,真要是拿村民的命作威胁,肯定比他这样旁敲侧击,自己东探西探的来的简单。
但是他没有,甚至在自己发烧之后还照顾了自己大半夜。
他听到靳劭在烛火下的几句喃喃,但是对方的声音太轻,而且也只有几句,无非是些“我一定会回来的”之类和某个有名的反派动漫人物相同的台词,没有什么太多别的信息。
回来?他想回哪里去?
沈括想到了这个人刚进村那次他发烧时念叨的那几句什么什么“哥,连你也不相信我”啊,“xx你去死”啊之类的话,心想,难道他是受了什么样冤屈才跑到他们这里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