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知道靳劭给他擦酒精是为了给他降温,但是他还是恼了,就不能只擦脖子和腋下吗?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男男也有授受不亲,他就那么贴着自己那里擦来擦去的,他怎么好意思下得去手!
沈括不能怪靳劭,于是只能怪自己。他后悔死了,为什么自己当时醒来的那一阵不让靳劭发现呢?要是他知道自己已经恢复了一些清醒了,肯定就不会再好意思擦自己那里了。
但是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
沈括无比惆怅。
他不知道靳劭感觉到自己的反应了没有,要是被发现了,那……
唉。算了。他应该庆幸,那家伙大概是个钢铁直男,所以才会完全不避讳这些。在他眼里,自己这句身体大概就和一坨普通的肉差不多吧。
没事没事,在靳劭眼里这就是一坨肉。沈括给自己催眠。
他正默念着呢,靳劭放完医疗箱回来了。
门“砰——”地一声关上,沈括心思一顿,然后就咬牙切齿地想:不是吧?自己都发烧到神志不清了,这神经病还要监视他?
沈括本以为靳劭给自己降完烧就会送自己回房间,他也准备半夜再爬起来好偷偷去放食物。但是现在看来,这个计划还没开始就夭折了。
怎么办。沈括躺在床上,焦灼不已。
晚上去异界的事反正是泡汤了,沈括都懒得再想这件事了。但是把食物放到院子去却是他必须要做的事啊。他不把食物放到院子里,那村民们来领什么?
沈括躺在被子里,心里急躁不安,又觉得脑子昏沉起来。
他的眼皮渐渐要贴到一块去了,他又突然眨了眨眼睛,强迫自己清醒一点。
不,他还不能睡。
靳劭照顾自己到现在,一定身心俱疲。而且自己之前烧得迷迷糊糊,没有意识,他一定也想不到现在的自己竟然已经醒了。这正是他放松警惕之际,只要自己再坚持一会儿,等到他坚持不住睡着,自己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出去,把粮食在院子里放好。
沈括心里做着打算,用自己的指甲扣在掌心强迫自己不要睡去。
他在床上耐心等待着,却没想到靳劭真的如此变态,就算他现在发烧生病了,也丝毫没有放松监视的意思。他不但没有睡,而且还十分奢侈地点着蜡烛,精神百倍。
在幽幽昏黄的烛光下,靳劭拿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布,慢慢擦拭着自己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