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顶之灾?而农,你该不会也信了那顾炎武的鬼话吧。那个狂儒满口雌黄。动不动就在那里危言耸听,蛊惑乡民,摆出一副世人皆醉,他独醒的模样。可依老夫看来,他对政治根本就是一窍不通。就拿他这次在报纸上写的汾水银行那事来说吧。文章确实是写得义正辞严,可观点却是十足的狗屁不通。说什么官商勾结,说什么买卖议席。姑且不论那汾水银行的财力本就雄厚,完全够资格参与竞争。就算像他说的那样财团商会出资资助政党竞选议席那又怎样。朝廷的宪诰明文规定我中华国民有表达个人的政治意愿。那些个财团商会不过是在用捐款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政治意愿而已。”阎尔梅不以为然地冷笑一声道:“听说而农你与他关系不错。依老夫看作为一个党魁,你还是应该同这样的人保持点距离好。莫要因交友不慎而耽误了自己的前程。陈大人你说是吗?”
眼见阎尔梅示意自己劝说王夫之,陈子龙不由地迟疑了一下。其实对于顾炎武捅出汾水银行一事,他多少还是持点肯定态度的。毕竟就东林党看来,在汾水银行的事件上复兴党确实有以倭国利益拉拢西北财主们的意思。但顾炎武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把这事上升到政党与财阀间的政治捐助上来。这样一来无疑是在宣布身处政坛的每一个人身上都有屎。而阎尔梅等说客在顾炎武的笔下更是成了委琐卑鄙的皮条客。这也就无怪乎此刻的阎尔梅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了。不过对于王夫之的这份草案,陈子龙倒是早就知晓了。却见他跟着便为王夫之解释道:“尔梅,你也别太激动了。而农,他这么做并非是受了顾炎武地鼓动。据老夫所知而农还曾经试图阻止顾炎武在报纸上发表有关汾水银行的文章。结果两人还闹得不欢而散呢。”
“哦?还有这事?”阎尔梅狐疑道:“既然如此。那而农你为何还要起草这样一份草案?!”
“阎先生。在下确实与顾炎武就汾水银行一事生生过争论。不过在民间政治捐助的问题上,在下与顾兄的想法还是颇为一致的。事实上现实中的政治捐赠与贿赂也确实存在不容易划分的问题。”王夫之颇为忧虑的说道:“须各寻常百姓对朝廷的政务活动本就不怎么了解。而现实中也确实有那么一些人在利用钱权交易祸害百姓。当然在下相信政坛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是严于律己的。只不过任何行业总会有害群之马存在。这些小人的卑劣举动直接影响了整个政坛的形象。致使百姓对我政坛产生了不信任感。正所谓一犬啸日,百犬啸天。就像这次汾水银行的事,就算其背后真的没有任何猫腻。现在给报纸这么一报道,又有几个人真心相信这件事是清白的呢?如果相类似的事情再发生几次,届时百姓会怎么想?女皇陛下又会怎么想?”
给王夫之这么一反问,阎尔梅不由地也为之语塞起来。此时却听一旁的陈子龙又跟着说道:“最啊,虽说陛下一直以来都不避讳我等结党。但万事都得有个度。虽说这次的事发生在复兴党身上,说句小人的话,我等本该袖手旁观,落井下石才是,不过正所谓圣威难测,现在这种情况下又有谁能揣测得了陛下的圣意。”
“咳,话虽如此。可而农、子龙你们又何必先出这个头呢。难道他们复兴党里头就没人明白这个理吗?就算现在每个人都了解此间的利害关系,可又有几个人是希望改变现状的呢。”阎尔梅叹了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