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宁人你是有所不知。我朝虽财源甚广,可花消同样巨大。其实朝廷现在早已入不敷出了。”王夫之叹了口气道。身处上国会的他刚看过内阁提交的财政报告,心知内阁与国会此刻在钱的问题上有多么敏感。
“什么!王兄你说朝廷没钱了?怎么见报纸刊登过?”潘柽章瞪大着眼睛惊愕道。一直以来中华朝在世人的印象当中都富硕无比。两人怎么都不相信朝廷会说没钱就没钱。更何况相关的情况报纸也并没有刊登过。
然而顾炎武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意外。却见他冷哼声了一声道:“连年征战,东讨西伐之下就算是坐拥金山银山也不够用。君不见当年汉武帝穷武黩秣的前车之鉴。若说开源,相信三皇五帝以来没有哪儿朝比得过我朝。朝廷现在欠缺的是节流。少开几次战,少发几次兵,国库很快就能充裕起来。到那个时候内阁还用得着为那么一点小钱与国会争得面红耳赤吗。”
“话虽如此。可有些仗是不得不打的。不打则难以平民愤,难以扬国威。为了边境清宁,国富民丰,四海升平,九夷来朝,朝廷应势出兵也再所难免。”王夫之无奈地说道。他当然也知穷武黩秣的危害。但中华朝立国后的多次征伐都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特别是来自民间的压力以及商会财阀间的利益驱使,让国会每每作出出兵的决定。
眼看王夫之、顾炎武等当世名儒你一言一语,句句都不离一个“钱”字。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王锡阐不由自主地就皱起了眉头。在他看来这种势利腔调实在不是一个饱诗书人应该有的表现。于是他当下便插口道:“诸位,其实大家都是在为了百姓社稷着想,何必像商贾一般对金钱如此斤斤计较呢。”
给王锡阐这么一说,王夫之还真有那么一点儿尴尬。自从进入国会后他便无奈地发现在国会无法不去谈钱,亦没有任何事不涉及钱。这与其入议会之初清议的想法有着巨大差距。相比之下,顾炎武反倒是毫不顾及谈钱的事。却听他以严肃的口吻开口解释道:“议会若不谈钱,就不能称其为议会。财政权是议会所有权利来源的基础。没有财政权的议会不过只是个花瓶摆设罢了。根本没资本制横内阁,更休要去说什么立法权与质询权了。如果说内阁是向皇帝负责,那国会就是向全体纳税人负责。而国会代天下纳税人管理国库,当然要锱蛛必较。否则怎对得起天下苍生的托付。”
顾炎武一番犀利的话语说得在场的众人连连点头。特别是王夫之更是深有感触地附和道:“宁人你说的真是一针见血。国会确实是在为天下百姓看管钱包。此次内阁之所以会提前向国会提交财政报告,就是为了让国会同意增加赋税。不过国会至今都没有通过内阁的决议。恐怕此事得要一直拖到明年国会换界了。”
“国会不同意内阁征税,那朝廷亏的钱怎么办啊?”王锡阐担忧地问道。